因為她需要那些謾罵來提醒自己,就像刮骨療傷一樣,痛到極致就會讓自己保持清醒,清醒地記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做了多蠢的事,去愛了一個,多麼荒唐的人。
這幾天她就是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隱沒在黑暗中,不斷地把自己撕裂,縫合,再撕裂……反反覆覆,直到身心俱疲。
今晚也是小妮的主意,她實在是擔心她出事,便去賓館對面的小超市買了瓶紅酒,回來哄著她喝了點。
林躍酒量不行,以前跟陳年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允許她碰煙碰酒,即便那時候在酒吧或者會所裡唱歌,他也不准她沾染這些東西,但那口紅酒像是甘泉,從她的口中滑入乾裂的心臟,最後她把一整瓶都喝光了。
她求醉,小妮看得出來,也沒勸。
喝完之後洗了澡,躺在床上,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在清水鎮,在福利院,在林玫那間小屋裡,最後便是西洲酒吧。
她竟然完全沒有想起魏知南。
沒有魏知南的夜晚真好啊,她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姐,醒了啊?”
小妮從外面進來,剛好看到林躍起床。
林躍愣了下,摸過手機看了眼,螢幕是暗的,早就已經耗盡電量自動關機。
“幾點了?”
“九點。”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早飯!”
“有什麼?”
“啊?”
林躍又指了指她手裡拎的袋子,“買了什麼?”
“噢,豆漿,油條,還有包子,你要吃嗎?”
“可以!”
小妮有一瞬間的恍惚,再細看,林躍臉色不錯,精神明顯要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她知道昨晚魏知南來過,卻並不清楚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剛才下樓買早餐的時候發現他的車已經不在了。
一夜之間她情緒似乎有所好轉,是因為那個男人?
小妮在心裡不由嘆口氣,這該死的,扭曲的,卻讓人慾罷不能的愛情。
“怎麼了?”
“沒…沒什麼,吃早飯吧!”
小妮把袋子拎了過去。
……
林躍在天鵝賓館又住了兩天。
大部分時間還是沉默,打遊戲或者刷電影,但已經三餐正常,晚上睡前總喝點酒,竟神奇地不再失眠。
第三天一大早王蘭過來了,帶了小周和她的助理。
“走吧,我來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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