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卿道:“一炷香前,我讓他去神界請援軍了。”
鍾離卿話音剛落,一眾神兵神將就踏著祥雲從空中緩緩墜地,霎那間,熾妧被一堆長槍短劍團團圍了起來。
“魔女,束手就擒吧!”
說話的是一個黑袍將軍,長得與先前神族進攻魔族時的白衣將軍有些相似。
剛才一直與熾妧打鬥,錦櫟完全顧不上腳腕處的傷,現在停了下來,反而感覺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了。
錦櫟淡淡皺眉,想必是傷口裂開了。
熾妧喘著粗氣,拽著手裡的奪魂索無所畏懼地一揮,一圈神族士兵瞬間被奪魂索擊中,一個接一個的都栽倒在了地上。
熾妧喉嚨處卡卡地發出刺耳的笑聲,一點都不像她從前的聲音那般嬌甜乾脆,反而像是樹枝上的烏鴉一樣,淒厲駭人。
熾妧輕輕挪動著步子,目光又落在了錦櫟身上,錦櫟微抿著嘴,劍在手中,周遭倏然一片肅穆。
奪魂索在熾妧手中迅猛激盪,錦櫟的劍與奪魂索瘋狂撞擊,錦櫟一路倒退著,然而,一柄長劍倏然插入了璲虛和奪魂索之中,錦櫟抬眼看去,是沉魘。
熾妧似是感受到了什麼,手裡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慕玹把錦櫟拉到身後,手裡緊攥著沉魘,朝著熾妧刺去。
慕玹的身法很快,而且錦櫟發現,他的身法劍法裡面不全是清珏派的功法,有幾個瞬間,他似乎融入了魔族的功法。
錦櫟驀地想到,這些天裡慕玹總是不在魔宮之中,又常與南宮杔同出同入,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去潛心修煉前世留下的功法了,並且把前世今生所學到的兩種功法都融合地很好。
幾十百個回合下來,熾妧身上已經沒有了一處好面板,而慕玹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慕玹望著不知疲倦的熾妧,她身上所有的命門自己幾乎都已經刺過了一次,就臉喉嚨處都在淌血。
熾妧的嘴唇微動,喉嚨裡又開始發出聲音,隱隱約約能聽出,她在說的是:“哥……哥哥……”
慕玹微抿著唇,沉魘的劍尖抵在之前已經刺過一次的左胸處,他道:“我說過許多次了,我不是你哥哥!”
熾妧皺著眉,眼裡突然流出了血淚。
“哥……哥哥……”
慕玹心中的怒氣愈加強烈,沉魘的劍刃徑直插入了熾妧胸口中。
慕玹狠了狠心,道:“我不是你哥哥,我也不愛你。還有,焇熅也從未愛過你。”
熾妧的胸口如突然有了感知一般抖動了一下,她的脖子輕輕昂起,空洞的血瞳望著慕玹。
下一瞬,一口暗紅的血直接噴在了慕玹臉上。
慕玹微閉著眼躲避,血液尚溫熱,血腥氣蓋了他一臉。
慕玹在胸口處摸到帕子,正要擦臉,可突然想到這帕子是錦櫟的,便又放了回去,攥著袖口往臉上抹了一把。
當眼前的景色再次恢復清明時,熾妧已經垂下了頭,周身抽搐著後退,沉魘的劍刃也這樣一寸一寸地挪了出來。
當沉魘劍完全脫離熾妧的身體時,熾妧才再次抬起了頭。
然後,她朝著慕玹微笑著。
緊接著,熾妧的身體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皮肉、血液頓時四濺,驕傲的魔族公主竟然就這樣,爆體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