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似火的暖流倏然從熾妧丹田出竄出,直達全身,她頓時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種力量,是她從未得到過的。
牙關輕磨,熾妧手腳痙攣,她不禁昂起了脖子,目眥欲裂。
伴隨著一聲呼嘯,熾妧身上的脈絡都變成了紅色,身上臉上全都是透出了面板的紅絲,她的眼球如充血一般,整個眼球都是暗紅的,好似已經失去了理智。
尋淼不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他躡手躡腳地扭動著身子,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了熾妧那張可怖的臉,瞬間就昏死過去。
幾聲巨響打破了錦櫟和慕玹之間相對無言的僵局,二人還未反應過來,整座魔宮就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錦櫟坐在床上腿腳不便,慕玹便一個跨步上前抱住了她。
櫃子瓶子劈里啪啦地朝著地上摔著,過了許久才停歇下來。
錦櫟被慕玹摁在頸窩處動彈不得,周遭安靜後,慕玹才把手臂鬆了鬆,道:“師尊,你沒事吧?”
錦櫟慢慢挪出臉,搖了搖頭。
慕玹安置好了錦櫟,起身繞過了地上的瓷片渣滓,走到窗前,推開了窗。
熾妧竟然靠著蠻力直接從魔宮中衝了出去,渾身鮮血淋漓,她從魔界上空瘋狂掠過,甚至有路上的行人感受到了有血從天上滴下來,當即就嚇暈了好幾個人。
天上的人影離魔宮已經有些遠了,慕玹不確定那人是不是熾妧,便準備去地牢檢視一番,可剛推開了門,就發現走廊盡頭多了一個大窟窿。
窟窿之下的兩層,就是地牢了,慕玹在窟窿口探了頭,熾妧果然不見了。
慕玹輕嘆了一口氣,剛扶著額頭進了房間,就見錦櫟一臉嚴肅地望著他,而錦櫟的肩頭,還停著一隻清珏山的靈蝶。
錦櫟薄唇微啟:“阿毓說,熾妧打進清珏山了。”
慕玹抿著嘴低了低頭,摁著門框,道:“我現在就去清珏山。”
“誒,等一下。”
錦櫟見慕玹轉身就要走,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腳腕未好全,錦櫟走路還有些吃力。
她走到慕玹身後,輕聲道:“我與你一同去。”
慕玹看了看錦櫟的腳,搖了搖頭,一隻手輕輕撩起錦櫟鬢角的一縷碎髮,把它放在耳後。
慕玹道:“並非徒兒不讓你去,而是師尊的傷還未好全。”
錦櫟動了動腳,道:“我已經沒事了。”
慕玹遲疑道:“可是我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錦櫟拉了拉慕玹的衣袖,淡然一笑,“那是清珏山,我不會讓熾妧有機會在清珏山傷到我的。”
慕玹微動著嘴還想說些什麼,可錦櫟已經把他推出了門外,二人便一同御劍到了清珏山。
錦櫟一路上始終不明白,熾妧若是想找自己的麻煩,她本人就在魔宮,何必大費周章來到清珏山,而當她見到熾妧的那一刻,她心中倏地就有了答案。
熾妧已經完全沒了理智,在清珏山裡逢人就抽;許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還覺得錦櫟在清珏山,所以才來到了這裡。
鍾離卿小心應付著熾妧手裡的奪魂索,周圍的弟子都拿著劍不敢靠近。慕玹正準備拔劍,可錦櫟卻搶先一步,周身一閃,璲虛擋住了熾妧。
鍾離卿見到錦櫟,愁容立馬變得舒展:“師姐……”
錦櫟緊攥著璲虛,抵擋著奪魂索,熾妧的狀態已經是入了邪了,宛如一個不知疼痛,不知停止,只知進攻的機器。
錦櫟感到不妙,側目對鍾離卿道:“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