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胖得將金色長袍撐起來的司空金焰，眉頭緊皺，“孔教授，你的研究當然是很紮實的。教裡這段時間也一直配合你的工作，能夠復刻古代的祭典儀式是很好的事情。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古代和現代的差別，這麼多年過去了情況不同了嘛。”
他的腦袋輕輕轉動，向左右看看，用眼神示意下屬幫腔。
一位青焰立刻接上話：“古代的時候沒有汽車、火車、飛機，沒辦法把這麼多人一次性過去，只能靠走過去。如果讓那個時候人有的選，可以藉助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他們肯定也不會慢悠悠地走過去。”
“孔教授，您看，我們包了幾輛大巴過去，當天下午就能到，”旁邊一位拿著筆記本的下屬也湊過來，“您想想，這才需要多少費用。這麼多人，一路走過去，5天時間，費用肯定遠遠超過，這不是浪費嘛？”
有理有據，孔教授明顯出現了動搖。
雖然他考據出一份600年前的祭典行程和部分儀式，但畢竟古今不同，一切彷古是否不太妥當。
“孔教授，您是學者。不太瞭解我們崇火教，司空金焰還是我們教產許多公司的董事長和法人，如果他長期離開，這些公司的運轉會出大問題的。很多人的生計都會受到影響，”又有一人苦口婆心地勸道，一副為了人民著想的樣子。
“對啊，1100多億市值的盤子，離開個三五天就是極限了，”馬上就有人補充道。
宗教募捐和花車遊行，只不過是宣傳而已，靠捐獻能賺幾個錢？
能打平這次活動的費用就差不多了。
崇火教真正賺錢的還是從過去到現在積累起來的各類資產，包括不動產、公司等等。
旁邊原本神遊天外的‘波波’蘇謙一下子精神起來，兩隻小小的黑眼珠都要冒出金光了。
什麼！1100多億？
這崇火教也太能幹了吧！
不行，我是炎離它爹，得分我一半！
聽到這樣巨大的金額，牽連眾多的實際情況，孔教授不得不屈服於現實的阻力，“好吧，那就這樣吧。9點半出發是吧？我出去走走。”
走出會議室，只需要拐過一道迴廊，就可以看到崇火教總社的廣場上，6輛大巴車一字排開。
參加活動的教徒們、被僱傭的8名私家偵探，正在陸續登上大巴車。
“哎，”孔教授的雙手漆成硃紅色的欄杆，眺望遠方的廣場，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完全失去宗教虔誠的祭典儀式，還能夠期望得到鳳王的回應嗎？”
跟在他身後的小路，右手撫摸過腰間的精靈球，走上前一步安慰道：“孔教授，我覺得鳳王可能並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它所追求的東西和崇火教恐怕已經並沒有多少關係。”
“是嘛？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孔教授詫異地回過頭，看向這位年輕到過分的少女訓練家。
小路一時語塞。
她總不能說，天天聽炎離吹水，覺得它心裡壓根沒在乎過這個崇火教吧。
“唧唧~”
停在她肩膀上的‘波波’輕輕鳴叫幾聲。
頓了頓後，小路笑道：“雖然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崇火教遺忘了祭典、遺忘了典籍、遺失了虹色之羽，恐怕他們不知道有幾個百年沒有真正見到過鳳王了吧。這不就是鳳王並不在乎的最好證明嗎？”
“崇火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有原因的，”孔教授放低聲音，“聯盟不希望出現一個純粹的教派。教派歷史上發生過內鬥與分歧，最終革新派戰勝了復古派。”
“這樣嘛？”小路愣了愣，涉及到歷史，自己肯定不如這位教授瞭解的更多。
閒聊幾句，孔教授似乎好過了許多，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鳳王有將近四百多年沒出現過了，恐怕也是它覺得崇火教變成什麼樣子，根本無所謂吧。走吧，我們快去大巴上佔個位置。”
400年？
蘇謙歪著腦袋，腦海中浮想聯翩。
難道炎離上一世是死在四百年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