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初靠在牢房門邊,看向對面牢房裡的唐之,又看了看地上的米湯和鹹菜。
“不過,對你這也算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來說,這些飯菜也太上不了檯面了。”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包吃的,從欄杆中間塞了塞沒能塞進去,便對獄卒道,“把門開啟。”
獄卒只好放下手中的饅頭,拎著腰間的鑰匙走到牢門前,正開鎖時,毫無防備地被白正初一下從背後敲暈了過去。
唐之一驚,忙站了起來:“你幹什麼?”
白正初把獄卒拖到一旁,將門開啟後,席地而坐,把油紙包展了開來,還拍了拍身旁的草堆:“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今夜我當值,要想偷懶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只有這兒比較方便。”
唐之暗暗地捂著手腕,皺著眉看著白正初,他到底有何企圖?
“我真的只是來跟你吃點東西聊聊的,坐。”
在他再三解釋下,唐之在他三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白正初輕笑一聲,吃著油紙包裡的麻團、煎餃,一邊還將吃的伸手遞給她。
“沒毒。”
“不吃。”
話音剛落,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唐之雙手揣在自己肚子前,就是不伸手去接。
“脾氣這麼硬……”白正初只好放進了自己嘴裡,“你不是望鄉樓老闆的女兒。”
唐之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原來秦昱還是讓他去查自己的身份了。
“望鄉樓老闆有個夫人,自己卻不會生育,夫人被迫與其和離,離開了昌和,更別說有個女兒了……”白正初瞥了她一眼,“說吧,你接近秦昱有何目的?”
她淡淡地答道:“救人。”
“救人?那幾具屍體?還有個將死之人?”
明明在傍晚時分,他來的時候,身上的邪氣輕易便能察覺到,為何現在離得那麼近,居然一絲都未曾察覺到?
見她沒有回答,一直盯著自己,白正初微微揚起了嘴角:“覺得我長得比較英俊,迷上了?若是你是清白的,我倒是可以考慮和你……”
“呵,我瞧不上你。”唐之輕笑一聲,“我連你家住何處,父母何人,從何生意都不知,怎可隨意託付?”
“父母……”
不知為何,從他這短暫的遲疑中,唐之察覺到了一絲微妙,是苦澀?也有些恨意,還有些嫉妒……
邪氣!
突然,唐之見到從他身上散出的邪氣,連忙站了起來,白正初餘光瞥見她慌張的樣子,不禁揚起了嘴角。
深夜,一個人影從刑部的房頂上一閃而過。
秦昱一邊揉著凍紅的鼻子,無功而返地回到刑部,正要回書房時,白正初從牢裡捂著心口跑了出來。
“人逃了!”
見到白正初受了傷的樣子,秦昱連忙跑進牢裡,見獄卒才醒來,看著空無一人的牢房裡只有打鬥的痕跡。
秦昱衝出刑部,詢問白正初人的去向。
“不是從大門出的就是輕功走的,這姑娘下手夠狠的,我得去讓大夫替我瞧瞧,給我報個工傷……”說完白正初捂著心口朝著大夫在的那屋走去。
唐之飛上整個昌和城最高之處藉著月色找著五處胭脂鋪所在的位置,而正因如此,正在街上盲目尋人的秦昱一眼便發現了她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