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實李顧山的罪行,唐之有些心急,蒙了面偷偷潛入了李府,眾人皆熟睡,唯獨李顧山的房裡還亮著燈,門外只守著一個家僕提燈候著。
唐之趴在對面的屋簷,偷偷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李顧山的身影被燭光照在窗上,似乎在奮筆疾書著什麼,她熬了一夜,而這一整夜,家僕被喚進去兩次,說明人應該是在屋裡,而沒想到,這一夜,又發生了命案。
死者是個男子,與此前陣上的女子不同,男子是頭朝下腳朝上倒吊著的。
而唐之趴在屋簷後一夜,不僅冷的不行,還動彈不得,親眼見到李顧山著了官服出了門,這才翻了個身。哪知就讓她聽見了那命案的事,李顧山匆忙趕去案發現場。
“又死人了?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是李顧山?”
唐之趁著沒人,趕緊沿著牆頭躡手躡腳地出了李府,悄悄地跟著李顧山的馬車忍著全身痠痛一路跟到了案發現場,躲在遠處一瞧,竟是“小賊”打雜的那家酒肆。
剛要偷偷混進人群,竟瞧見白正初帶傷跟著秦昱一道前來查案,唐之心裡嘀咕著,自己當時也沒下多重的手啊,何況他明明與自己爭鬥時不相上下,是他故意“放”自己離開的。而明知這是個圈套,自己卻還是一頭往裡跳。
他不是兇手,但他卻有意讓自己成為“兇手”。
不知何時,自己的畫像竟被髮到了各個差役和守城人的手中,這是要全城通緝自己了不成?不過這種場面,倒是早就料到了。
爹不在昌和,堯姨和秋雨也去了元明山,不知何時能回,也不能換張人皮面具,躲是不好躲了,但……
白正初瞥見那從人群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隨即跟了進去。
“聽說又死人了?”
“是啊,死的是這兒的夥計,年紀聽說也就十七八的樣子,還是被倒吊著從頭上放血的,慘不忍睹啊……”
“您瞧見了?”
“那倒沒有,這聽聽就夠滲人的了,定又是那女魔頭乾的,聽說那胭脂鋪裡發現了五個姑娘,四個都死了,還有個不知道能不能撐下來,真是阿彌陀佛,該死的女魔頭,殺人誅心啊!”
唐之摸了摸自己嘴上的鬍子,若有所思。
年紀十七八,夥計,不會是那“小賊”吧?
正想著,一旁的人群裡擠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唐之眼前一亮,還不等那人跨進酒肆的範圍,被她一把拎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他撲稜的像個小雞崽子似的。
“小賊,是我。”唐之將他拉到一旁的小巷裡,壓低聲音道。
“你誰啊?憑什麼叫我小賊?我哪兒偷東西了?”
唐之雙手環胸:“那簪子,是你從秦大人那兒順的吧?還說是落下的,把那簪子交給了我,是準備讓我以為秦大人外面有了女人和秦大人吵一架?不怕被我打啊?”
“你怎麼知道簪子的事?交給你?”小賊一臉不信。
她嘆了口氣:“別懷疑了,正是秦……唐姑娘我,我要是不易容,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被人瞧見大呼小叫‘見鬼’啊?”
“你真是……‘秦夫人’?”
“還好裡面的夥計不是你,對了,裡面死了的那個夥計你可認得?”
小賊大吃一驚,看了看酒肆方向:“死人了?難怪圍了這麼多人,我睡過頭了才來,看到這麼多人還以為有人鬧事,正準備幫老闆出頭呢。”
唐之無奈道:“看來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