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屍體的僵直來看,真正嚥氣才過了三四個時辰。”
唐之偷笑了下,隨後問道:“那為何大人見到這屍體的時候卻說是死了一兩日了?”
仵作看了看唐之又看了看秦昱,秦昱微微點了點頭默許了,於是仵作便答道:“因為血已經差不多放空了,再加上這暗室裡不透氣,冬暖夏涼,使得屍體看起來像是死了有一兩日的樣子了,大人沒錯。”
這最後一句,怕是要給秦昱臺階下吧?
唐之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豎起拇指對秦昱道:“大人真是厲害,不過畢竟不是仵作出身, 這點能耐夠用了。”
“少溜鬚拍馬,你的嫌疑並未解清,別以為阿諛奉承就能免你罪責。”
唐之拍了拍胸脯:“反正我沒殺人,跟這案子也沒有任何關係,我甚至都不認識這女子,大人心如明鏡,明辨是非,定會還我清白的。”
就不信給你戴了高帽你會不吃這一套,唐之暗想道。
隨後,秦昱便讓人將屍體抬回了刑部,途中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畢竟這人是從合歡堂抬出來的,大家都有些好奇是誰,而更好奇的是,刑部侍郎身邊又跟了個貌美的姑娘,讓人不禁想入非非。
“這又是哪家姑娘?尋常跟在刑部侍郎身邊的不是那個唐院主的妹妹嘛?”“這唐姑娘神神秘秘的,一會兒死一會兒詐屍的,聽說前些日子這秦府都不管國主的旨意冒著滿門抄斬的危險要給唐姑娘辦喪事,突然又把那棺材和白綾收起來燒了。”“那日我還見到了唐姑娘,是從秦府出來的,興許是將她趕走了吧,如今秦大人身邊又換了個漂亮姑娘。”
唐之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慶幸自己並未以真面目示人,否則這案子查不了不說,還得橫生枝節。
正走著,秦昱忽然停了下來,冷冷地瞥向那些小聲議論的人,嚇得他們連忙閉上嘴離開了。
看來他還挺生氣的,不過眼下不是暗喜的時候,白正初和那仵作都把自己當作嫌犯看待了,定是不能輕易亮出身份了,必須先把這嫌疑給洗清才好。
將屍體送到刑部之後,唐之也被留在了刑部,並暫且關押在了牢裡。
“大人,秦大人!您不是說不要讓我離開您半步嗎?…”唐之牢牢扒著刑部的牢門大門就是不肯進去,然後開始大喊大叫哭爹喊娘還抹著眼淚,“大人,您不能那樣了我……就不負責任啊……”
見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她更是變本加厲,一下跪坐在了秦昱的身旁,牢牢地抱著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周圍被她引來的同僚越來越多,秦昱急了,趕緊解釋。
“她是我在合歡堂抓到的女嫌犯,你們別誤會……”
“啊~~~~”唐之又加大了哭聲,“大人,您不能出爾反爾啊……您要對我負責啊……我的清白啊~~~~”
為了不再讓誤會更深,秦昱只好壓低聲音帶著怒氣道:“行行行,我帶著你,趕緊起來。”
唐之一把拽過他的衣袖擦了擦眼淚,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秦昱有些厭煩地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蹙著眉看了眼還佯裝抹淚的她,頂著眾同僚的閒言碎語就往刑部門外快步走去。
要是這事傳到唐之耳朵裡,自己豈不是又得有嘴難辨了,別說娶她過門了,甚至可能這輩子都難讓她不往心裡去。
唐之連忙跟了上去,一邊還偷笑著,他急了他急了,定是因為沒證據心虛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膽地將自己帶在身邊,要是有證據早就讓人押著自己進大牢了。
“大人,您不想將其他三個胭脂鋪都一起查了嗎?若是像方才這樣的情況,早一步找到興許還有救。”
“本官斷案與你無關,不想進牢裡,就給我閉上嘴跟著。”
哇,這怒氣,還好蜃已經不在了,要不然自己又得服軟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