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們這是……”
帶著仵作回來站在門外的白正初見到這一幕,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道。
秦昱抽走了已經畫得差不多的紙,沒察覺到的唐之回頭一筆畫在了牆上。
他自顧自地走到門外將紙交給了白正初:“讓人去找道士查查有關這個陣法的來歷。”
白正初細細一看:“這是?”
“若依這姑娘所言,這床榻上的女屍當時是被吊在這陣法之上的,定是在謀劃著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他探頭往裡看了看:“就這裡面的姑娘?怎麼讓你抓到的?”
唐之正在那密室裡東看看西看看,蹲下身去,發現那陣是用鮮血畫成的,只是幹了之後,呈暗紅色,再因為這昏暗的地方,更加顯得有些發黑,會讓人誤以為是用墨汁所畫。
以血畫陣,女子為祭。
她剛要踮著腳踩到陣中的縫隙之中,就被一把拉了回來,秦昱怒斥道:“誰讓你進去的?這兒是案發現場,不得破壞,出去。”
在案子上對自己這麼生氣的秦昱還是頭一回,為了不引來懷疑,只好乖乖地出了暗室。
“這位姑娘,跟我走吧。”白正初欲將唐之帶走,唐之卻退了一步。
“人又不是我殺的,為何跟你走?”
“讓她留在這兒,我自有安排,”秦昱道,“你先去查有關這陣法的事,帶著她不方便,若是被她逃了你也沒法交代,快去吧。”
白正初上下打量了一遍唐之後,點點頭離開了。
仵作隨即鋪開了工具箱,開始驗屍,唐之則微微踮起腳尖朝那床榻上的人看去,看不見上半身,只看見了被血浸溼的鞋子,難怪那女子被放下時近乎面無血色,甚至從皮肉上都能看見青筋。
“大人,這女子是什麼來歷?”唐之問道。
“你不知合歡堂的老闆娘為何模樣就來尋人,未免太過可疑。”
她是萬萬沒想到,居然問個問題都能被懷疑,看來他是鐵定不信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了。
“那胭脂是我爹定的,我哪知道合歡堂的老闆娘長什麼樣……”
秦昱輕笑一聲,看你還能裝到何時。
“老闆娘?”唐之忽然回過神來,“老闆娘死在自己的暗室裡,定是被人謀殺的,那其他幾家胭脂鋪若是也有此類暗室,豈不是就能知道兇手到底有何企圖了?”
“你一個姑娘家,見到屍體也不怕,自己嫌疑還未解清,居然還在這兒振振有詞,怎麼?是打算考我刑部的仵作還是準備替我查案?”
唐之連忙擺了擺手:“您又不讓我走,還讓我在您半步之內,反正也閒來無事,便隨便猜一猜,興許還能幫上忙。”
“大人,”仵作用帶來的白布蓋上了屍體,“初步驗出是被放了血虛弱而死,胃裡沒有一點東西,也可能是餓死的,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被殺害的。”
“大人您真不準備去查查有關其他胭脂鋪的老闆娘的去向?”唐之又提醒道。
秦昱瞥了她一眼,隨後問仵作道:“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