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國柱的急色,張勁根本不為所動。彷彿未見一樣,繼續的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自說自話。
“關於邢隊長所說的那個案子我之前瞭解了一下。”
淡淡的說了一句後,張勁的聲音突然變得狠戾起來:
“貴公子可是把一個一死三傷的駕車肇事逃逸案,栽在我的頭上啊!這要是被坐實了,可就不是罰款、賠償能夠了事的了。
如果我張勁真的只是魏大少口中的那個**的話,也許今年的這個年,和明年的除夕,我都要在籠子裡過了!”
說到這裡,張勁猛地抬起頭了,一雙冷冷的眼睛,毫無表情的盯著魏國柱說:
“你以為我張勁真的那麼好說話,這麼好欺負?別人都想把我弄進去了,我卻只要聽點好話,拿點壓驚費就算完麼?”
魏國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戒懼的躲閃開張勁很有壓力的直視後,苦著臉問道:“那您的意思?”
張勁一仰脖幹盡的杯中酒後,冷冽的口氣終於重回本色的漫不經心。
“你放心,我不會為了報復而故意栽贓你們家魏大少的。你兒子和姓邢的誣陷我的這件事情,咱們公事公辦。最後法院判的是幾年,那你兒子就進去幾年,這是他應得的!”
輕飄飄的說完,張勁不再說話,只是懶洋洋的站起身來,隨手把之前魏國柱推過來的卡片揣進兜裡後,一步三搖的走了出去。
張勁不是聖人。雖然他不是睚眥必報的小肚雞腸,但也崇尚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個魏大少既然下了那麼重的狠手,想讓自己直接進局子蹲幾年,那麼他就要做好,計謀不得售,被反噬的思想準備。
至於魏國柱的金卡禮品,張勁收的全無壓力。
雖然省府那些老頭子的馬屁並不是自己求來的,但是自己必須要承這份情。
如果這些老頭子以後有求於自己,自已力所能及的也要施以援手。所以,魏國柱的金卡就算是張勁欠下這份人情的價格,是張勁所應得的。
至於魏國柱正在被調查的那些違規啥的,這都與張勁無關。
張勁不是道德超人,對於這種事情不是他能管的過來的。
如果他真要是叫真的想管,那麼全國一半以上的商人都需要洗淨屁股去坐牢!
當張勁一聲不響的走後,包廂中的一家三口又靜默了許久。
魏國柱夫婦糾結的面面相覷,魏大少則像是被人剛剛‘採陽補陰’過一樣,形容枯槁的面若死灰。
幾分鐘過去後。
最終,還是魏國柱這個一家之主率先打破了屋裡的沉默。
“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將心比心,如果我是張少的話,絕對不可能這麼輕鬆的放過咱們魏家的。
臭小子也該受點教訓了。不然下一次,如果再碰到那個狠茬子,再後悔可就晚了。”
雖然魏國柱至今也沒有弄明白張勁究竟是靠著什麼依仗,才能有著這麼大的能量。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他明白,張勁的答覆雖然不是大度的既往不咎,可也已經是殊為難得了。
當已經心裡想通了的魏國柱,發現自己話說完後,魏自強仍然是那副枯木般的死氣沉沉,老婆也開始雙眼飆淚的時候,心也軟了。再次柔聲安慰說:
“張少的意思其實是這件事他也就此放手了,公檢法那邊,就是按照正常的程式走,他不會插手的。
你們放寬心,只要沒有張少在這件事上施壓。這麼一點小事,咱們多花點錢,疏通一下關係,再請個好點兒的律師。
自強就算被判刑,也不會判的太久。估計也就是一年半載的時間,就出來了!”
在魏國柱信心十足的保證下,安慰平,郝春華母子終於心裡帶著希冀的平靜了下來。
然而,事情遠不是魏國柱想象的那麼簡單,遠不是魏國柱想象的那麼一帆風順!
魏自強案件的舉證、審理過程,在魏國柱的精心打點下,始終按照魏國柱的預期發展著。
直到一審宣判前,都一切順利。
但是,就在審判長即將起身宣讀審判結果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走進了法庭,並透過法警遞上了一張僅有兩指寬、巴掌長的紙條。
結果審判長視線在紙條上掃了一眼,微微愣了兩秒鐘後,突然起身宣佈休庭一個小時。
突然間的變故,讓被法庭中各自位置上的魏家三口,不約而同的在心底蒙上了陰影。
果然,當一個小時過去,審判長重新回審判席之後,原本一外大好的局面,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巨大扭轉。
魏自強的‘誣告’罪,從捏造‘犯錯事實’,變成了捏造‘犯罪事實’。
犯罪程度從輕度,變成了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