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肖家小姐一聽,當即站了起來,焦急的看向門外,隨後又看向了江莫。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玥兒急忙走近來,擋在肖家小姐前面。
幾個男人推門而入,為首的一名男子身著黑色長袍,一條駭人的傷疤趴在他原本白淨俊俏的臉上,身後揹著把鋼刀,看樣子他就是齊展了。
齊展似乎早知道那肖家小姐在此,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
雙方對峙了會,齊展一直盯著玥兒身後的肖家小姐,許久,平淡的說了聲:“小姐,玩夠了?”
“我才沒有玩鬧,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見我的心上人?”說著,那肖家小姐拽著江莫便走了出來,
“他?”齊展盯著江莫看了好一會。
江莫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這時聽他開口問道:“是這樣嗎?”
那肖家小姐剛要開口。
“我問他!”齊展厲喝一聲。
“齊展你放肆!”玥兒怒視著齊展說道。
到這種地步,江莫也只好硬著頭皮說:“是這樣。”
齊展眯著眼睛,場面再次沉默。
過了一會,齊展一甩袖子,說道:“即便如此,小姐你今天也要跟我回去。”
說罷,齊展一揮手,身後的人一擁上前,帶著幾人便出了門,江莫自然也是不能倖免,也是被帶了出去。
剛到門口,那吳掌櫃便拿著一袋銀子,滿臉堆笑的湊上前來,說道:“小小心意,還請齊爺笑納。”
那齊展撇了吳掌櫃一眼,看都不看那袋銀子,說道:“要不是看你跟小姐有些交情,你這萬福樓,也別開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剩下吳掌櫃在那邊冷汗直冒,賠笑著點頭哈腰。
江莫一路連話也沒敢說,更別說跑了,只是跟在隊伍後面,有兩人一直盯著他,待到了肖家,那兩人把他丟到一間柴房裡,上了鎖便不再管他了。
這柴房像是肖家專門用來關人的,那窗子被釘的不留一絲縫隙,那門窗似是牢門一般,只留透氣大小。
江莫站起來,趴到門上,不停晃動著木門,一邊大喊道:“你們為什麼關住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夜色漸漸籠罩上來,他喊的沒了力氣,這寒冬臘月,夜裡更是寒冷,他身上連身像樣是厚衣服都沒有,不一會,他便凍的一張臉煞白,蜷縮在柴堆裡,不停的發抖。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卻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燈籠的光亮越來越近。
“公子,公子……”
江莫顫抖著抬頭往門外一瞧,原來是那肖家小姐,且見她披著厚實的錦裘,手裡提著只燈籠,焦急的趴在門上看著江莫,一邊呼喚著。
她見江莫抬頭看她。
一時間竟是有些哽咽。
只聽她擔心的問道:“公子可還好?”
江莫此時已然心如死灰,想著今晚自己凍死在這,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此時正怨恨她,卻還是虛弱的說道:“今日江莫算是栽在姑娘手裡了,但想來我只是一條草芥人命,不值一提,江莫別無他求,但若姑娘心中有愧,只求些銀兩送到我爹孃手裡,供二老生活度日。”
那肖家小姐搖頭說:“公子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自作聰明,非要拉公子做擋箭牌,公子也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言罷,便坐靠在門後在那邊哭泣起來。
聽她哭的梨花帶雨,不像是虛情假意,一時讓江莫心裡的怨氣也散了大半。
江莫撐起身子靠到門上,兩人就這麼隔著一扇門。
江莫只是個見識少到可憐的貧苦孩子,怎麼應付的了這種情況,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想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的說:“姑娘不要自責了,這也不全然是你的錯。”
那肖家小姐這才漸漸消停。
這時,她站起來,把身上的錦裘脫了,扔到一旁,一張俏臉有些泛紅,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怎麼,只聽她說道:“今日公子若是要凍死在此,靈兒也絕不獨活。”
說罷,她便重新坐在門前,一雙雪白的手抱著膝蓋,沒過一會,便凍的她牙關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