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多看看這個世界吧,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蕪說道。
“你不是說會殺光它們嗎?”
“你真以為僅憑我就能對抗整個鬼道淵不成?我是承諾過會盡可能的滅殺魔修,但不代表我能殺絕它們,也不代表我能對局勢造成什麼影響,真正有可能顛覆這一切的人,就在那輛列車上,我本以為是仙道半聖之尊,故此才特地來尋他,沒想到卻只不過是一個剛剛渡劫的小仙,不見也罷。”
蕪一步邁出,身形飄然散去,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南方天邊,又是一步,再無蹤跡可尋。
……
“前輩,這是什麼?”
蕭殊神情一變,虛幻莫測的聲音彷彿自心底傳來,這個瞬間,他便以神念掃視了列車上的每一個人,但對方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什麼可循之跡,唯一引起蕭殊注意的就是六號車廂,那兒遺留著一股連他都為之震驚的詭異氣息,而且整個車廂內居然只剩下了一個活人,那人呆若木雞的坐在位置上,顯然被某種事物給嚇呆了。
不同於以往,素問這次沒有立刻回答蕭殊,他語氣略顯急促的說道“等等,你繼續以神念觀察一下剛才那個人。”
“不對……一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濃郁的死氣?”
蕭殊這一次毫無保留的將神念集中在了那人身上,果不其然,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此人身上充斥著無比濃郁的死氣,甚至比將死之人或百歲老人身上的死氣都要誇張。
“燭印!?居然是死境族,這可不太合理,族沒有理由插手,入侵虛靈界對它們而言沒有任何利益可圖,此局搏弈牽扯甚廣,稍有不慎,任你半聖之尊也難逃身隕道消之厄,尊皇絕不會插手此事,敢違背尊皇意志的貿然行動的……難道是他!?”
“誰?”
“尊皇有三位弟子,天殊離君,地遙藏君以及鬼冥蕪君,離君修為早已達到半聖之境,離開死境久矣,遊歷諸天之間,去追尋自己的道了,肯定不是他,藏君早已身隕道消,據我所知,死境唯一敢違抗尊皇意志,且毫不在乎生死的就只剩下一位了。”
素問最怕的就是這種事,蕪的出現對很多人而言都是一個變數,可他更清楚的是,這絕對瞞不過彌懺聖者和靈尊,換言之,他此刻心中最大的疑惑便在於此,這個鬼冥蕪到底是誰落的棋子?
“這麼說來,剛才傳話與我的就是前輩口中的鬼冥蕪君?不過看起來,他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雖然也沒什麼好意就是了。”蕭殊不以為意的說道。
“他如果對你有惡意的話,毫不誇張的說,你現在就已經死了,而且我也逃不了,沒記錯的話,當初他距離半聖境界也不過咫尺,雖然後來聽聞,他因為某些原因修為不進反退,故而被尊皇罰去控守紅潮了,具體如何我倒不太清楚,蕪的性格是族的典型,無情無慾無求,但這就說不通了,他為什麼要來虛靈界?”素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興許他與羅喉交好,故而前來幫鬼道淵也說不定。”蕭殊道。
“那我更願意相信他只是閒得無聊,這絕對不可能,族幫誰都不可能幫鬼道淵,死境乃是生者於死魂共存之境,亦是族誕生之地,到處都充斥著汙濁死氣,鬼道淵之所以迫切的想要佔據虛靈界,原因便在於此,雙方雖還沒到勢同水火的地步,但互幫互助顯然更不可能,如果蕪真打算幫羅喉復生,對他來說其實很簡單,哪怕有靈尊封禁的存在,他依舊能憑藉一己之力讓此界寸草不生,三十年綽綽有餘了。”
任何鬼道淵的修者進入此界,都必須散去真身和修為,只保留一絲元神不滅才能透過封禁,並且藉助虛淵對抗封禁壓制,為得就是幫助五位半聖復甦,經過這千萬年一點一滴的累積,羅喉殘靈才總算甦醒,這其中犧牲最大的便是鬼道淵的修者們。
蕪想要進入虛靈界,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想而知,以蕪的境界,既然已經甦醒,那麼藉助此界充沛的靈力恢復修為絕不是什麼難事,接下來無論他是犧牲自己幫助羅喉復甦也好,還是屠殺此界也罷,其效率都遠比所謂的虛魔高出無數倍,但問題在於,他是族,而且從蕪剛才那番話素問基本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此行絕不是為了鬼道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