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倒也簡單了,走吧,就去看看他準備了一場什麼樣的好戲。”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真的會這麼容易嗎?
墨玲兒心裡完全沒底,但這已經是她能夠想到的全部了,如果這一切真能如她所預料的一樣,皇后應該就能認清現實,她可以理解皇后迫於傀的威脅不得不協助他,只願到了危及性命的關頭,皇后能夠清醒過來吧。
……
豪華的宅邸內,僕人侍女一應俱全,精美的傢俱彰顯著他現在的闊氣,畢竟整整五十萬葉紋金,王嵐過慣了貧窮的生活,沒有太多花錢的意識,在北風城的富人區買了一套宅邸,整天無所事事的喝喝酒,逛逛街便是最大的樂趣。
這錢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剛好砸中了王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花錢,不再需要靠偷盜為生的他,忽然覺得生活中少了很多樂趣,平淡的乏味。
這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王嵐時常自問,但沒有答案,若是讓他回到過去那種偷盜的生活,恐怕打死他也不願意,只是在得到想要的之後,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人生忽然沒了追求,似乎已經到了終點。
用他自己的話說,以前看到衛兵下意識就會躲,看到門鎖就想著去偷,想著偷到錢之後該怎麼花,規劃著偷東西和逃跑的路線,踩個點都要好幾天,當他真正偷到錢之後,哪怕少到只能買個麵包,買一瓶酒,但他依舊會感覺很滿足,而現在,人生少了很多趣味。
但今天不一樣,他很緊張,也很害怕,但更多的卻是興奮,因為他又一次重操舊業了,避開一個又一個的衛兵,摸清每一處可以藏身的地點,但不是為了偷東西,只是單純的踩點,在他看來這可是一件比天還有大的事,能夠參與其中,實在讓他興奮到不行。
他唯一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墨秋年能夠接二連三的被捲進這些事件中,但他不在乎,這種平淡如水的生活實在是太沒有趣味了,他渴望更加刺激的生活,即便這要冒著被扣上藏匿反賊罪名的風險。
“說實話,就給了我一天,這時間也太緊了,以前偷個東西還得踩點三四天,我可不保證沒有疏漏,只能粗略的畫一張地圖,你們將就著看吧,這差不多就是刑場的全部了。”
王嵐將一張他手繪的地圖平鋪在桌子上,雖然畫的不怎麼好看,但還是很形象的,絕大多數的細節都被他畫了出來,整個刑場的地形躍然紙上,畢竟這是他的老本行了,雖然有一點時間沒幹了,但上手還是沒問題的。
“抱歉……又拖你下水了。”
墨秋年有些不好意思,這已經是王嵐第二次幫他了,而且兩次都是冒著性命危險,風息堡淪陷,也不能回靈宛,若非王嵐收留,恐怕這北風城真的呆不下去了,諾言的罪名已經板上釘釘了,藏匿者必然被定罪為同黨,一旦發現死罪難逃,換了別人誰敢窩藏他們三個,恐怕告發還來不及。
“真是有緣,墨少爺你明明不知道我的住址,還能誤打誤撞找到我家,我還以為偷了這麼多年的東西,自己居然也有遭賊的一天,哪知道是你。”
王嵐不得不感嘆緣分真是奇妙,他第一次偷東西恰巧救了被衛兵追趕的墨秋年,第二次他在自己新家門口,又一次救了被衛兵追趕的墨秋年,不過這一次他身邊還有兩個看上去同歲的少年。
“這大概就是老說所說的貴人。”諾言聽罷不由感嘆道。
“依我看,這應該是孽緣吧。”
蕭殊也沒想到這個看似不靠譜的王嵐居然敢幫忙,難道說他還在感念墨秋年那五十萬的報酬嗎?又或者他已經花完了,想再從墨秋年身上賺一筆,這才冒這麼大的風險。
“諾少爺,恕我多嘴一句,依我看呢,你們現在該做的其實不是去救諾蘭公爵,而是趕緊離開北風城,有多遠跑多遠,雖然我不是貴族,也不懂什麼政治,但最起碼我還知道三個人是對抗不了軍隊的,你們也說了,現在人家手頭有四萬守城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打不過,不如趁早跑吧。”
王嵐對他們的行為完全不看好,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救出諾蘭,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若是我還不能把握住,就真的徹底輸了,無論成功與否,我都要去。”諾言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地圖上那個被標記出來的行刑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