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呆呆的望著亞當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什麼,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落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但這種莫名的悲傷卻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別看了,咱們今天早點關門回家,忙了這麼久,差不多也該放幾天假了。”
葉瀧笑著將他的頭髮揉的一團亂,本以為葉琳會像平時一樣大叫大嚷起來又或者為放假休息而歡呼,可他仍是呆呆的不言不語,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真的沒見過他嗎?”葉琳遲疑的問道。
“葉晟早就死了,你又怎麼會認識他呢。”葉瀧平靜的說道。
“老葉!你們沒事吧,那人呢!他是不是來鬧事的,小琳你別怕,我帶幫手來了!”
那個揹著鐵匣的男人一看就不懷好意,休斯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趁著他們沒注意就溜出去找幫手了,葉瀧可是他的老朋友了,也顧不上付錢,生怕這人鬧事,老葉看上去沒什麼戰鬥力,自己一個人又沒把握,先去找幾個幫手總是沒錯的。
大吼大叫的聲音傳到葉琳和葉瀧耳中,兩人不由的相視一笑
……
亞當沉默不語的走在前頭,腦海中全都是葉珏的音容,葉瀧的話由不得他不信,自己離開時她的身體就已經非常虛弱了,這八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沒有去想,也不敢去想,只能下意識將錯全都歸咎到葉北身上。
最初加入七葉時,葉北對他和葉珏而言如師如父,雖然嚴苛了一些,但在靈道的教導上沒有任何的保留,可這份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淡薄,漸漸的,亞當開始明白,自己和葉珏對於葉北來說,並不是什麼親人,也不是弟子,只是他親手打磨的匕首罷了。
他從來只會教自己如何殺人,如何提高境界,但殺人的理由,他卻絕口不提,似乎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他的一個命令那個人就該死。
他忘了不殺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也忘了自己上一次安穩睡覺是什麼時候,跟隨葉北的這些年,他並不是作為人而存在,而是一把武器,一把不會去質疑,不需要思考的武器,葉北指向誰,他就刺向誰。
武器罷了,主人有怎麼會對其產生感情呢?
他早早的看清了,可葉珏卻似乎陷在了裡面,即便她心知肚明,可葉北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亞當之外,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她甘願為了葉北去付出,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在她的認知中,葉珏這個名字是葉北賦予的,她的生命也是一樣。
最終他選擇了離開,而葉珏選擇了留下。
若是當時留下來會怎麼樣?
亞當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腦海中紛亂的思緒,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他也不需要去假設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單憑我們兩個人,想要直接從刑場救人大抵是沒戲的,且不論傀手中的四萬守城軍,單單御前侍衛也不好解決,況且根據你的推斷,傀勢必在行刑的時候刺殺皇后,若他得手,便可直接發動政變,讓月繼承王位,宮廷內誰敢反對?到那時,即便救出諾蘭大人,這敗局也無可挽回。”
若是有七葉的幫助,亞當有信心直接救出諾蘭,甚至當場將傀斬殺,發生這麼大的事,七葉絕不可能袖手旁觀,他們必須要出手干預,因為這件事已經危及到了葉北的性命和王權,可事實上他只得到了七葉名存實亡的訊息,這讓他不得不改變計劃。
“傀想要栽贓諾家,必然不會等諾蘭被處死再刺殺皇后,一定會在諾蘭將要處刑之際動手,這樣勢必會引起人群騷亂,混亂之中,那些御前侍衛絕對攔不住刺客,我們只能伺機而動,等皇后將要被刺殺的時候再出手,同時還要想辦法救出諾蘭公爵。”墨玲兒說道。
“這的確是個辦法,只是我們尚且不知道,對方會用什麼手段刺殺皇后,是下毒還是暗殺,若那刺客就是她的貼身侍衛呢?”
亞當這個問題非常現實,刺客會以什麼方式出現,又會以什麼方式進行刺殺尚且不知道,就算他亞當再厲害,也不可能在資訊這麼匱乏的情況下保證皇后的安全,同時救出刑場上諾蘭。
“傀想要演一場戲,諾家的餘黨為了救諾蘭而突襲刑場,但卻沒能救出諾蘭,惱羞成怒之下刺殺皇后,故此絕不可能下毒,至於貼身侍衛也不太可能,皇后身邊的侍衛,皆是被調查過身世的人,以諾蘭和陛下的關係,他不會安插人手在皇后身邊,所以這反倒禁不起推敲,直接派人行刺,然後‘不小心’暴露身份,不是更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