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赫大人,我們到處都找過了,沒能找到莫蘭,莫家的人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外姓僕人以及……他們幾位。”
“諸位,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諾赫冷眼看著面前這十三位0沉默不語的封臣,一個個都是熟面孔了,他們忘記了當初自己是如何唯唯諾諾宣誓效忠諾家的,又或者屠刀下的忠誠本就靠不住。
“沒什麼好說的,是你贏了,但你終究贏不了王權,贏不了人心,你們諾家妄圖謀反,這是與整個北葉國為敵,諾赫!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們好到哪去!落葉歌終會為你們自己而奏響!屆時屠刀落下,你諾赫也不過是一具腐朽的屍體。”
“別聽他胡說八道,諾赫大人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願意再次效忠諾家,我可以將麾下計程車兵全都併入您的軍隊,我發誓,諸神在上,若我違背誓言,便下七層地獄,永受烈火灼燒之苦。”
“諾赫大人,這一切都是莫蘭搞的鬼,我……我只是……不,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背叛您,我是被他們脅迫的,他們威脅我!”
“好了,諸位大人就不要再辯解了,諾赫大人已經聽煩了,你們手底下計程車兵早就投降了,不過他們是在絕境中逼不得已才投降,不像你們幾位。”羅索笑眯眯的說道。
“羅索你別趁機落井下石!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人可不止來勸過我們,你,還有你們,全都是一樣!”
“哈哈,那又怎麼樣,這件事就是我告訴諾赫大人的,包括你們途中和莫蘭偷偷通訊聯絡的事,你們真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嗎?很可惜,這場晚宴是給你們自己準備的。”羅索被他這話給逗笑了,全身肥肉止不住的顫抖,他都不明白這種蠢貨怎麼能當上伯爵。
“你……你這個小人,你就怎麼沒死在宴會上!?”
“哦對了,說起來還要感謝艾茜夫人,否則我能不能站在這還不一定,可話又說回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嗎?看,毫髮無損,幾位還是擔心自己吧。”
“夠了,羅索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帶到河對岸營地去,讓他們手底下計程車兵親眼看看,背叛我諾家是一個什麼下場。”
諾赫不想再聽他們的爭辯,他看夠了,也聽厭了。
再次效忠?
這是冷笑話嗎,他真的差點就笑出聲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可言,既然做出了選擇,就必須去承擔其帶來的後果,無論好壞。
狂風暴雨下的落日堡宛如一塊礁石,牢牢紮根在地面,無數閃電撕裂天空,早已分不清哪一聲雷暴屬於哪一道閃電。
十三位封臣被綁的結結實實,繩索拴著他們的脖子,連拖帶拽的趕往河對岸的營地,就像十三條待宰的狗,偌大的落日堡內只剩下兩個人,諾赫站在大廳內,靜靜眺望著外頭那漆黑的夜色,冷風夾雜著細雨,一股像是泥土,又像是木頭腐朽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
“你不準備告訴我些什麼嗎?”
“劍舞者帶著他的鐵衛軍來了,還有就是,這次你輸了,不,應該說你太自負了,你似乎忘了,自負會帶來什麼後果。”
亞當打量著手中的木雕冰原狼,墨玲兒所言他並不意外,或者說本就該如此才對。
“這不是自負,我只是好奇這群跳樑小醜打算上演什麼樣的好戲,你就不好奇嗎?”
諾赫冷笑道,若真就如此結束他反倒覺得失望,莫蘭的宴會其一是為了拖延時間,拖到劍舞者和鐵衛軍到來,他生怕自己根本不打算逗留,直接趕往北風城,其二也是想試試瓦達和那些侍衛能不能殺了自己,若自己表現的很勉強,恐怕羅索他們根本就不會出現。
羅索之所以來晚,絕不像嘴上說的那樣,他必定早早等在了外面,半天仍舊沒個訊息,這才率軍支援,藉此取得自己信任,這十三位封臣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們的犧牲早已經註定,至於莫蘭,想必他已經帶著自己的軍隊去接應鐵衛軍了。
羅索是個聰明人,他更願意選擇相對穩妥的方式,他心裡明白若不是喬斯他們拖累,諾赫真要想走,在場誰都攔不住,只要他衝出冬月堡,來到河對岸一聲令下,到時候要面對的可就不僅僅是諾赫了,而是整整十萬諾家的軍隊。
忠誠?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忠誠這個詞只能用來騙騙小孩子,二十位封臣無一例外,他們做出了自認為對的選擇。
“若我是你,待會便將他們殺光了事,立刻收編他們麾下的兵卒,鐵衛軍有五萬人,再加上莫家的軍隊就是整整八萬,而我們計程車兵人困馬乏,此處又天氣惡劣,即便人多他們一倍有餘,真若交戰勝算也不大。”
人數並不能真正決定戰爭勝負的走向,你還必須考慮到其他很多因素,地勢環境,天氣,士兵狀態等等,別看鐵衛軍人沒有他們多,但他們從北風城到落日城只趕了一天的路,諾家的軍隊卻足足趕了快一個月的路,兩者狀態不可同日而語。
真若交戰,勝負未知,更何況還有羅索這群搖擺不定的人,誰知道他們手底下計程車兵會不會臨陣倒戈,殺個措手不及,到那時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