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興祿開口。
言下之意便是,那許沛,應該知道受害人是誰,但他卻沒說。
“許沛,怎麼這事和他有關?”邱元正皺著眉頭,他在隆安城中教書十餘年,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城中還有一個叫做許沛的長官使。
“那為何不快些審訊那幾人?”邱元正沉聲道。
“正在做著,畢竟大盛律法森嚴,我也得按章程辦事,現在理應快要問出了。”湯興祿苦笑道。
“不行,我要去大牢之中看看。”邱元正猛地握緊了手,開口道。
湯興祿拿邱元正沒有辦法,於是只得搭上邱元正來時的馬車,隨之一同去往。
而在崑崙駐地之外。
許沛也已經悄然來到。
他走上距離崑崙駐地約莫一百五十米外的一處酒樓,走到陽臺之外,遠眺著那在夜幕下靜默俯身的寨子。
他沒有問祁飛江庚在何處,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去尋找江庚。
若是他怕了,不來這裡了,那麼他就是安全的,那麼自己就不用去尋找他了。
若是他真的來了,那麼同樣不用去尋找他,自己直接在這裡喝茶,等著他來就行了。
許沛看著平靜的寨子,料想江庚應該還沒來。
於是本就是武將出身的他,下意識地觀察起了那寨子。
一面於陸地,一面於水面。
水面之上,突出一片類似碼頭一般的木樁,鋪設木板,捆著數條輕便的木船。
若是遭到無法抵抗的強敵,那麼崑崙幫眾完全可以依靠這些船離開。
可謂是可守可逃。
就算是不逃,它在陸地上的大門,也是高達一丈,不是一般器械能夠攻開的。
這麼難以進攻的一個地方,那小子真的會想不開,一個人硬闖此處?
更遑論要在這其中救出一個人?
許沛都覺得不可能。
人就是人,不是神仙。
酒樓旁,還有許多各色各樣的酒樓。
畢竟這一條長街沿著安水,安水上又有畫舫,向來不缺有錢的公子哥和富商來此享樂遊玩。
一身黑色衣服的月伯此時站在許沛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中,微微掀開窗戶,透過縫隙觀察著許沛。
他獨自猜測。
連許沛也來了?城中果真出了大事。
他也偷聽到不少衙役們的談話。
這些衙役,巡遊在城中,是為了尋找兩個人,一個是俊逸的少年,一個是尚未及笄的少女。
他們是被兩個窮兇極惡的惡徒所擄走的。
那些衙役的任務,就是從歹人手中救出兩人。
“歹人……”月伯的視線也隨著許沛,投向那座零星亮著幾盞燈,顯得格外陰森的崑崙駐地,腦中各種線索悄然連線成線。
“究竟是何人,居然引得如此大陣仗。”
他輕輕放下手,木窗悄然合上,一切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