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與於善睞站在一邊的幾位,都紛紛不動聲色地走離她的身邊。
放在任何時代,偷竊都是最讓人看不起的行為。和她走得近了,誰能保證下個被偷的受害者不是自己?
於善睞目光兇狠,不復往日的柔弱,天雲卻絲毫不懼,只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是你咎由自取,往後也別叫我妹妹,我只覺著反胃。”
說罷牽起靈棋的手,走了。
好戲散場了,濃妝女子無趣地聳聳肩,突然對著天雲的背影大喊,“我叫顧北葉,你可要記得!”
天雲不耐地皺眉,她對這個女子觀感實在不佳,方才如同攪屎棍一般的行徑,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靈棋擦乾了眼淚,悠悠道:“這個顧北葉可真滑稽,明明長了張濃眉大眼的粗曠面龐,卻偏偏喜歡濃妝豔抹,塗那粉紫的唇脂,跟中了劇毒似的。”
“禍從口出,方才的教訓還沒吃夠麼?別再背後說人長短。”
天雲柔嫩的食指輕輕推了下她的額頭。
“多謝姑娘護著我,否則靈棋一介低如塵埃的下人,今日免不了受頓折磨了。”靈棋心有餘悸地垂下頭。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自會盡力護你周全,你也莫忘了自己的本分,那些編排人的話在心裡揣著就好,說出來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是,奴婢知道了!”
——
於嵐滿心欣喜地走進於善睞的閨房裡:“堂姐姐,你叫我來有何事?”
看到她便氣不打一出來,於善睞攥足了力氣,“啪——”
一聲脆響,鮮紅的巴掌印立時出現在於嵐只可算清秀的臉上。
於嵐被這一巴掌打偏了頭,疼痛的淚花堆聚在眼睛裡,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問:“堂姐姐為何打我?”
“下作東西!”
於善睞撕開了偽善的假面,咬著牙狠聲道。
“發…發生了何事?”於嵐懵然問道。
“原我以為你只是單純的草包,沒曾想你連偷盜這樣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多年苦心經營,一朝毀於一旦。
不出半日的時間,這件醜事就會傳遍京城,到時候她在穆瑤之面前如何抬得起頭,在殿下面前又如何立足?!
於嵐心虛地躲開了她逼視的目光,聲音微弱地吶吶道:“什麼偷盜,我…我沒有。”
“啪——”又是一聲脆響,這下腫得很是對稱了。
於善睞姣好的面龐扭曲著,嗓音如冰刃般狠厲:“還敢狡辯,你敢說那簪子不是你從上官天雲那裡偷過來的?我今日會遭此羞辱,全是被你這賤蹄子禍害的!
你等著,我這就稟了爹爹,把你發落到窯館去!”
被賣到窯館可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這下於嵐是真的怕了,她捧著紅腫的雙頰趴匐在地上,淒厲地啞聲求饒:“堂姐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