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當初把教養你的職責交給我了,我就有義務管教你,方子鵬把戒尺拿過來。”方子萱面無表情地看了方心蘭一眼,又轉頭對方子鵬吩咐道。
方心蘭的臉頓時青了,她是吃過虧的,家裡就他們三個,那些傭人又都是張雲的人,她根本求告無門啊,“方子萱,你敢!”
“方子鵬是我弟弟,你是我妹妹,當初我是這樣管教他的,現在也應該這樣管教你,這樣才算公平公正。”她認真地說,順手接過方子鵬手中的尺子,“你知道為什麼叫做‘戒尺’嗎?‘戒’,警戒,懲戒;‘尺’,尺度,標準。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對你用戒尺,就是要讓你記著,心裡要時時刻刻裝著一把戒尺,做人不能無戒,不能無尺。”
那把尺子看起來很普通,但給方心蘭帶來的心理壓力卻是巨大的,特別是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穩穩地向自己走過來,還不如她直接給自己一巴掌來得爽快。
“輪得到你管我嗎?”方心蘭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除了我世界上還有人管你嗎?”方子萱冷笑,“今天你亂髮脾氣,該罰,和方子鵬一樣,給你兩個選擇,你可以選擇抄《三字經》十遍,或是打手心十下。”
“你有種就打我的臉,打手心算什麼英雄好漢?”方心蘭有意激她,如果她真敢打在她臉上,她就敢明天到學校四處宣揚她虐待妹妹。
“我沒種。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方子萱絲毫不受影響,“做錯事應該罰,但是我定的家規是打手心和抄書,不能對你例外。”
“我勸你還是選擇打手心吧,速戰速決。”方子鵬幸災樂禍地笑道,現在的他很少被罰,方子萱知道他喜歡偷懶的心態,基本上都是罰他抄書,抄了這麼久。他的字倒是有了進步。
“我選擇抄書。”方心蘭不想如方子鵬的意。何況抄書這種事,她死都不抄,方子萱能拿她怎麼樣?
“好,到書房去。沒有抄完不準睡。”方子萱把三字經攤在桌面上示意方心蘭動筆。
方心蘭雙手抱肩。死皮賴臉地要和她抗爭到底。
“你可以開始了。”
“啪”的一聲。戒尺落在方心蘭的右手背上。
“你幹嘛?!”方心蘭跳了起來,一臉憤怒。
“督促你抄書,立刻開始。”方子萱的臉色很嚴厲。
眼見那尺子又要再次落在她的手背上。方心蘭抖了抖,竟然不由自主地拿起筆開始抄了起來。
抄了幾個字,突然又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為什麼要遂方子萱的意啊?又把筆一摔,乾脆站了起來,“我困了,明天再說。”
“不行,沒抄完不準睡。”方子萱是個無比固執的人,戒尺又是“啪”的一聲落在她的左肩上。
“你不是說只打手掌心的嗎?”方心蘭怒了。
“打手心是懲罰方式,剛才那幾下是糾正你的行為,不是懲罰你,快點兒坐下把書抄完。”方子萱也不動怒,平靜地用戒尺指著她。
“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打我?憑什麼罰我?憑什麼?憑什麼啊?”方心蘭索性耍賴大哭起來,最可氣的是方子萱顯然已經掌握了戒尺的力道,打得不輕不重,既讓她覺得疼,又不留下任何痕跡,她就算明天有心找人訴苦,都沒有證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陰險的人!要生在古代簡直就是一拿針扎人的容嬤嬤啊!
“首先,爸爸讓我管教你的;其次,長姐如母,你的生母不在,就應該由我來糾正你的不當行為。”她一板一眼地說,戒尺又不輕不重地落在她身上,“不準哭,把書抄完。”
“不抄,不抄,就不抄!你乾脆打死我好了!”方心蘭委屈得不行,母親拋下她,父親不管她,奶奶厭惡她,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真心對她好了,她就不信方子萱敢真的把她打死。
“我不會打死你的,你有這個時間胡思亂想,不如快點兒把書抄完,這本《三字經》只有一千一百二十個字,算是短的版本了,你抓緊時間。”說話間,方心蘭的背上又輕輕捱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