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離聽自己所說後只是低頭沉思,都陽候也並不出言催促,但那雙眼睛,卻緊緊注目著眼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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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一身星輝,辭別候府而回的唐離心下思量不已的都是該如何安排這次便宴。
與李林甫關係待定,唐離不願也不能與這位權相靠的太近。無論是從為眼前,還是為將來考慮。他都不便得罪了這位都陽侯爺。
而且,經一番仔細思量後,唐離怎麼想這都是一個有賺不賠的好機會。都陽侯府中那些歌兒舞女們地水平,他是絕對相信地,有了這雄厚地實力做基礎,至不濟便宴中的歌舞也只是沉悶。卻出不了什麼大亂子,這從根本上保證了自己的安全。然則,若是一旦此次成功,其好處卻是無窮無盡。曾手製《霓裳羽衣曲》、身為梨園祖師爺的玄宗陛下好音律是天下知名;而另一方面,他對所欣賞者的賞賜之重也是歷來少有,別的不說,單是開元間那位賈家小兒以鬥雞之術竟得封侯,便是顯證。
心下想著這些,唐離感覺身子隱隱有些發熱,來長安之後。這將是他最佳的干謁機會。只不過,他所要干謁地物件是當今天子及貴妃。而干謁的手段也不是詩歌,卻是歌舞。
“四大美女呀!就不知這楊貴妃到底長地是個什麼模樣?”,想到最後,腦海中居然蹦出這麼個念頭,唐離搖搖頭,輕催一鞭,蹄聲得得聲中回住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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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小院,本擬直接回房休憩地唐離忽見阿三房中窗上映出火紅一片,在這夜色之中分外醒目,大驚之下,快跑上前,一腳踢開房門。
房門剛開,唐離就覺一道火舌撲面而來,疾退看去時,裡間並無器物著火,而這長達徑丈的火舌卻是從那站立地野道人口中噴出。
這火舌也不過持續了片刻功夫,唐離見狀,跨步入了房中,口中邊冷聲喝道:“你這野道士,這晚時候不睡,弄什麼玄虛?”,邊向阿三伸出手去,想要將他帶出房後再說。
手中拉了兩下,阿三卻是半步不動,唐離扭頭看去時,只見這個素日反應呆滯的孩子此時卻是看向野道士的眼睛亮地驚人,臉上也是一片激動無比的潮紅。
“阿三,走,都是些騙人的小把戲,有什麼好看?”,後世街頭見多了這些表演,唐離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輕蔑之意。
“小把戲!那你看這個又如何?”,那野道士聞言,手只一揮,也不知道從那裡掏出把銀光閃閃的寶劍,仰頭就往口中塞去,只片刻功夫,那劍已悉數入肚,只剩一柄。
“師……師傅……教……教我……”,耳聽阿三這話,唐離看著野道士嘿嘿一聲冷笑道:“把你那摺疊劍收起來”,一句說完,他復又低身道:“阿三,這吞刀吐火地小技倆我就能教你。還用跟他學!”。
“噢!你也知道吞刀吐火!”,這面容猙獰的野道也不計較唐離的語氣,聞言一愣後,嘿笑聲道:“那你再看看這個如何?”,話剛說完,就見他雙手連動,片刻後,室中清光一閃,竟憑空出現一頭斑斕猛壺,咆哮著直向唐離撲來。
雖明知是假,但突然見到如此景象,唐離依然本能的腳下退步,面露驚駭神色。
那猛虎堪堪將到唐離身前時,驀然消失不見,野道嘿笑連聲,手動不絕,屋內一時青光閃動,諸般名花次第開放,直讓人目不暇接,他這手段比之當日阿三在金州所演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唐離真沒想到這野道士居然能有如此手段,但剛才吃他猛虎驚嚇失態,畢竟不肯甘心,待他收了術法後,即語氣不改的冷笑道:“都是些騙人的假玩意兒,上不得檯面!”。
“既稱幻術,自然就是假的!”,那野道士拍著手嘿嘿笑道:“至於說上不上得檯面,自隋至唐,宮中凡有大宴,那第一個節目必是幻戲‘魚龍蔓延’,待唐小哥它日飛黃騰達,自能看得到的,且不需貧道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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