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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機遇 (1 / 2)

第八十四章遇

長安 都陽侯府花廳

紅燭多支置放,直使廳內亮如白晝,廳子一側正有一隊樂工鼓瑟齊動奏出明快的曲子,正中旃檀上,一個身材曼妙的年輕舞娘頭戴繡花卷邊虛帽,身著薄透春衫,腳穿錦靴正歡快的舞動不停。她那帽上施以珍珠,綴以金鈴,而身上衫子卻是纖腰窄袖、滿布銀曼花鈿,舞娘踩著鼓聲的節奏快速舞動,婉轉綽約,輕盈飄逸間,更有金鈴丁丁、錦靴沙沙,如此舞姿直使第一次親見《拓枝舞》的唐離大感讚歎,一時竟是舉盞忘飲。

鼓聲愈急,那舞娘舞動愈快,那張桃花笑臉上每一轉動間便做出萬般風情,而她身上的春衫也隨著急促的舞動旋出一朵盛開的大曼佗羅花,當最後一鼓敲響,舞娘應聲折腰,雖羅衫半袒之間,猶自秋波顧盼,眉目動人。

曲歇舞終,唐離沉浸其中,回味片刻後,才舉盞向對坐的楊侯邀飲道:“京中盛傳侯爺雅好音律,並得聖上讚許為曲舞國手,今日只看候爺府中家ji這曲《拓枝》,真當的是‘來複來兮飛燕,去復去兮驚鴻’!觀此舞,在下已知坊間傳言絕不虛妄,只是有如此妙舞,又安能無酒,願以此盞,為侯爺壽!”。

都陽侯是個四旬餘的中年,身形微胖,氣度宛然。其人最好音律,並以此而自得,唐離這番話正說到他心中癢處,聞言哈哈一笑。舉盞而起道:“這幾載以來,無論南北東西,凡各地知名曲舞,某也算盡閱了,然若論曲調身形之美,還得首推這胡舞《拓枝》,‘來複來兮飛燕。去復去兮驚鴻’,只聽這十餘字考語。已知唐小友堪為知音,來,飲勝!”。

一盞酒盡,都陽侯邊揮手示意侍女添酒,邊向唐離笑道:“當日在山南聽小友一曲長蕭,本侯時時縈懷於心,時隔年餘。今日京中得見真人,總算了了一個心願。只是今日再見時,小友已是名滿京師,此固然可賀,但本侯當初想聘你為本府教習的想法只能落空了,卻也委實遺憾哪!”。

都陽侯好樂成痴,當日在金州地想法便是希望能將這個善蕭的少年招攬入府,為那些歌兒舞女們做教習。只是不成想一年時間不見,如今的唐離在長安已是聲名鵲起,即便不是如此,以他拔解貢生的身份,也實在不可能擔任此職,這於楊琦而言。雖然說的是玩笑話語,但那遺憾之情卻是發自心間。

“在下技藝粗疏,那裡當的起侯爺如此誇讚,教習一職雖不能就,但若是平日裡切磋,卻是無妨的!”,既然確定要考進士,唐離自然不能答應出任侯府教習一職,但也並不將話堵死。只要不領那份錢財,這就是文人間風流雅事。倒並不影響其聲名。

“噢!如此甚好”。都陽侯聞言甚喜,哈哈一笑間。復又舉盞勸飲。

隨後地時間,兩人說的便多是些聲色歌舞之事,痴迷此道地都陽侯見識廣博,唐離遠遠不及,遂以後世接觸到的一些樂理回應,這些發前人所未見的說法倒也讓楊侯眼前一亮,但覺這少年年紀雖小,但於音律上悟性天成,委實堪做知音。

酒至半酣,微微而笑的都陽侯驀然想到一事,突然置樽不飲,只是那雙眼睛卻緊緊注目於唐離身上。

唐離雖心下被他看的發毛,等了片刻後見他依然如此,遂一笑道:“侯爺莫非又想到了什麼名曲,竟至於專注如此?”。

這句話驚醒了沉思中楊琦,眼神一亮的他似是決定了某事一般,哈哈笑著舉樽自飲了一口後,才面帶笑意道:“現在本侯有一事相求,還望小友莫要推辭才好。”

聽聞這話,唐離倒是一愣,如今這位侯爺可是炙手可熱,又會有什麼難事需要自己?心下如此思量,面上卻是神色不變,笑問道:“侯爺若有所命,但請吩咐便是。”

“本侯家世小友想必也是知道的”,見唐離微微點頭,都陽侯頗有幾分自得道:“貴妃娘娘且不用說,就在上月,本侯另外三位表妹也盡被封為國夫人,我楊家受恩如此深重,實實要感謝蒙陛下厚恩。”

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唐離靜聽都陽侯繼續往下說。

“京中楊門以我為長,有了這等恩典,說不得本侯要出面操持著辦一個便宴,為幾位表妹謝恩,有宴會又豈能無歌舞,依本候地意思,這少不得要託於小友了”。

“什麼?”,聽到這大出意料之事,唐離一驚出口道。既然是謝恩便宴,想必當今天子及貴妃並各位國夫人都會出席,承接如此宴會歌舞之事,都陽侯敢說,唐離也著實是不敢接招兒。

見唐離一驚之後,即要出口拒絕,都陽侯一笑間接言續道:“此事小友莫要想的太過於複雜,這也不過一便宴而已,並不會鋪陳出多大場面,小友但放手施為便是,就是有些微疏露,也是無妨的。”

“都陽侯府中人才濟濟,如此若還是不夠,憑侯爺如今的恩寵,即便是從宮中教坊借些國手前來助陣也是易如反掌,何以會選中在下?”,這個疑問,無論唐離怎麼想都解釋不了。

“新意!”,一口說出這兩個字後,都陽侯才細細解釋道:“若論樂人,誠如小友所言,本府中並不缺乏,但這些樂人所擅,不說皇上,便是本侯也早已聽得看得亂熟,再無甚新意。若是下月便宴仍循舊例,還能有什麼興味?反倒是小友當日在金州為那關關所做的設計讓本侯耳目來。此次將宴中歌舞託付小友,卻並不是要小友自去演奏,而是怎樣排布組合那些樂工歌ji,使她們能於今次宴飲中出新出奇。”

“做導演!”,聽了都陽侯這番解釋,唐離方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所在,唐朝宮廷音樂。歌有橫吹、鼓吹……等等區別,而舞則分坐、立二部。每部之下又有許多分支,雖然種類也多,但歷時既久,早已成定式,看地多了也就難免易生煩膩。都陽侯既以善音律見賞於當今,自然希望在自己府中的便宴上能出新出奇,與別不同。如此即是為自己地顏面,也是希望能博天子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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