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行了一禮,淡然的對李啟說道:“李先生,您還是收下吧,少爺有令,若是李先生拒絕,那定是禮官禮數不周,對這種冒犯貴人的奴僕,須得當著您的面將其殺了賠禮,不然就是我們不懂得管束下人了。”
李啟看著這位八品存在,心中火氣升騰。
所以,他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焱君,他並無失禮之處,只是這禮物,我確實不能隨意收……”
李啟話還沒說完,卻見旁邊又戰戰兢兢的站出來一個人,是個四旬婦人,頭髮花白,渾身抖得篩糠一樣,牙齒不住的打顫,卻強咬牙,躬身拜向李啟:“請先生收下禮物。”
李啟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走。
焱君一揮手,那婦人哀嚎一聲,隨即被烈火吞噬。
旁邊的送禮隊伍之中,立刻衝出一個年輕小夥,哀聲高喊母親,哭嚎不已。
此時,整條街已有無數圍觀者。
有些人不忍落淚,低聲嘆息。
有些人憤怒,卻不敢咒罵,只能對焱君怒目而視。
有些人饒有興致的看著李啟,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選擇。
還有些人著急的離開,似乎不想捲入這種事情之中,哪怕是看都不想看。
但更多的人,還是隻是以看客的身份,注視著這裡,沒什麼多餘的情緒,純粹就是看戲。
畢竟,這種事情,可少見了。
在飄絮的客棧之中,乞牙嚇得不敢動彈,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縮在飄絮懷裡,瑟瑟發抖。
飄絮也滿臉擔憂,看著李啟,心中焦急。
連他都看出來了,來者不善啊。
兔子依然在刻自己的符文咒語,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一邊還拿著一個羅盤和紙筆,寫寫算算,計算陰陽術數,畢竟陣法這種東西,還是得嚴格依賴術數才能建立起來的。
她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什麼反應都沒,一如既往。
在外面,李啟表情陰沉,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走回了客棧之內,猛的一砸,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焱君在外看著,搖了搖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下一個。
又有一個年輕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慌忙從佇列裡走出,對著客棧磕頭,祈求李啟和瀋水碧收下禮物。
她害怕極了,哭的聲嘶力竭,額頭都磕破了,血流的滿臉都是。
李啟毫無反應,面色冷漠,好像沒聽見一樣。
沒有他的話,也沒人敢出去開門,客棧裡的小工和飄絮都面面相覷,僵硬的站在原地。
那少女祈求了半刻鐘,李啟不理不睬,焱君再度揮手,將其焚滅。
然後,是下一個。
下一個是一位年輕男性,苦求之下無果,被殺。
再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膝下兩個尚且幼弱的兒女拼命拖著他,他也抹淚不已,躊躇不前。
兩個兒女就因為他躊躇了一下,被焱君說了一聲礙事,直接被殺死。
男人呆滯,然後怒吼著去和焱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