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戰舉起雙手,回頭看了眼,男人堅毅冷然的面龐讓他一怔,“你還真不怕死!”
這個男人,只要一出門,就會被射成篩子。
樓戰都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誇他一句勇氣可嘉。
周靖安掃了眼床上的女人,眸子閃過一抹溫柔,“我要她!”
主刀醫生和護士悄悄的挪到另一道門,出口處,卻還有一個人執槍守著。
他們紛紛抱頭蹲下,躲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樓戰黑眸裡劃過思量,“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未必有能力把她帶走。”
周靖安有些意外他的配合,他已經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不成想,對方這麼容易就鬆口了。
似乎感覺到他的懷疑,樓戰平靜的說,“教父不捨得她死,但是她留在這裡,遲早會毀了教父,不如讓你帶走。”
周靖安猶豫了下道,“我會還你一個人情。”
“seet嗎?大可不必。”他回絕了,把陸然身上的管子和呼吸機拔掉,“你儘快,我只能幫你拖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若是走不出金三角,你也會把她連累死,她現在需要立刻送往icu才是最安全的。”
周靖安用床單把陸然裹起來,系在自己胸口,拿著槍指著樓戰後退,守在門口的同夥一直等他跑到走廊盡頭,才把槍支別在腰上,穿上白大褂……
周靖安剛開啟窗戶,正要一躍而下,卻聽到轟鳴聲傳來,周靖安抬頭掃了眼盤旋在上空的直升機,底部黑色的模糊標誌讓他眸子一眯。
不待他多想,懸梯扔下來,周靖安伸手抓住。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視窗,手術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看著還在空中晃盪的周靖安兩人,樓戰倒吸口氣,轉頭看了眼闊步走過來的蕭煒明和一眾保鏢。
其中一個從懷裡掏出手槍,“教父,我把他搞下來!”
蕭煒明目視那緊貼著黑色身影的一抹白色離他越來越遠,平靜面容下壓抑著驚濤駭浪。
“教父,再不動手就晚了!”
可是,蕭煒明不發話,他也不敢讓子彈出膛。
樓戰知道,不能確保陸然的安全,蕭煒明是絕對不會冒險讓人開槍。
眉宇間纏繞著心急,顧慮,憤怒,無奈……誰都不敢隨意的靠近,害怕蕭煒明的怒氣能傷人。
樓戰對那些戰戰兢兢的保鏢揮了揮手,幾個人離開手術室。
蕭煒明猛地回身,抬起胳膊壓在樓戰鎖骨處,樓戰後背抵住牆壁,蕭煒明噴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燒死,“你竟敢背叛我!”
“教父,我既然敢做,就事先把這條命豁出去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陸然留在這裡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她讓您失去冷靜,干擾您的決定,讓您衝動讓您頭腦發熱不顧一切,就像這次霍門危機的處理,您完全失去了理智,總之,她於您是個禍害!”
蕭煒明何嘗不知道,可是,感情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蕭煒明面露頹敗之色,他放開了樓戰,靠在牆邊,眼神裡再無半點光亮,“你不懂我對她的感情,你們都不懂……”
樓戰把手心攤開,一枚羊脂玉躺在掌上,眼見著蕭煒明面上掀起一陣暴怒之色,不等他發難,樓戰連忙道,“教父,我相信柯相傑說的話,他不敢也沒有理由騙您,這個東西原本就該屬於您,它可以讓您變得強大,您應該試一試,陸然沒了它一時半會兒不會失了性命,說不定,您變強之後還能救回她甚至再度得到她,您等了十幾年,還差這幾天嗎?”
蕭煒明是有這個打算,但是顧慮到陸然的身體,從來沒有想著現在就付諸行動。
樓戰的一席話,讓他心思怦然一動,按捺住了失去她的痛苦,“她怎麼樣?”
“很不妙,送來的再晚五分鐘就救不回來了。”
蕭煒明眼底閃過一抹殺氣,很快掩飾在深邃的眼眸裡,他手裡攥著羊脂玉,皺眉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其實,樓戰說得肯定,內心卻不確定這枚羊脂玉到底有沒有用,但是陸然,是一定要離開的,不然,蕭煒明的精力總是被牽掣,這個女人,無論在哪一方,都會成為要挾對方的武器,萬萬不能留在身邊!
如果羊脂玉真的有用,蕭煒明在變強之後,贏回一個女人也會變得容易一些。身為他的手下,也是樂見其成的。但是,樓戰一想到今日見到的周靖安就心頭不安,周靖安年輕有為,有孤勇有魄力,一看就是個意志堅韌不會輕易言敗的男人,即使教父變強,似乎,也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強敵!如今,短短几個月而已,周靖安和他身邊的支持者就搶了霍門大半江山,簡直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無論怎麼樣,樓戰都不希望,教父為情所困,變得不像一個教父,被周靖安打殺得,失了金三角這最後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