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臉的辰淵也不理她,卻走上樓,拱手向眾人告辭,說是有事先走一步。
哎?明明是我出了醜,你卻要先走?怎麼,嫌我丟人?夢雪心裡也有點聲生氣了。
不過被你輕薄了幾次,你就這樣蹬鼻子上臉了,就為這點小事還跟我甩臉色,等著瞧,看誰能慪過誰。
下次再來覥著臉找我,就是哥哥來幫著求,我也不認輸。
四下張望,容樓的影子也不見了,奇怪,怎麼說走都走了。還沒好好謝謝他呢。
樓上的女眷見兩位美男都走了,想到剩下的也就是些歪瓜裂棗,均是神情厭厭,提不起興致。
心裡有了氣的夢雪,更是沒有興趣了。於是找了藉口說自己身上摔得有些痛,也跟張姑媽,告別要先回去。
而這場宴席本就是相爺夫人借張姑媽的手辦的,為的是給容樓物色姑娘。
她看那相爺夫人心裡已有了人選,便也不留夢雪,讓她先離去了。自己又忙著張羅宴席的其他事情去。
看到夢雪要走,芳雪便對自己的丫鬟小蠶使了個眼色,小茶會意,趁人不注意便溜了。
前一刻還眼神兇狠的芳雪,此刻卻滿臉含笑的拉著夢雪慰問:
“三妹妹剛剛可是摔疼了?摔哪裡了要不要讓我瞧一瞧?”
夢雪見她這樣帶笑語氣溫柔,心裡卻是一股寒衣升起,渾身起戰慄。
都是演戲高手,誰怕誰,也皮笑肉不笑地推辭:“多謝二姐姐關心,我皮糙肉厚,不礙事的。”說著要將手從芳雪手中掙出。
而她的手卻被芳雪攥的緊緊的,只見她繼續面帶微笑假意關懷:
“三妹妹這是哪裡話,我們本就是親姐妹一家人,姐姐關心妹妹是應該。我瞧你衣服都摔髒了,這樣回去爹爹還以為你在姑媽家受欺負了呢,要不你跟我先去客房,我幫你換件衣服。”
夢雪腦子裡弦繃得緊緊的,一定有什麼么蛾子,可是她找不出拒絕的話來了,急得臉都紅了。
小玉在一旁見二姑娘一直攥著自家姑娘的手不肯鬆開,便知道二姑娘這樣殷勤,肯定沒安好心。
於是她上前行了一禮欲要搶下夢雪。
啊,不曾想,平日嬌生慣養的二姑娘,看不出來,簡直是力大如牛,兩人好一番較量,再加上夢雪也暗暗使勁,手都紅了,也沒能從她魔掌中扒出來。
“謝謝二姑娘,您真是天女下凡,又美又善良,只是我們三姑娘沒有帶衣服,恐怕換不了,還是先回家的好。”暗鬥的武力不行,那就服軟來文的。
出乎意料的是,芳雪居然沒有訓斥她,也沒有被她加持過的話動搖,彷彿生了根的手,依舊咬定夢雪的手不放鬆:
“這有什麼要緊的,我帶了衣服,再說姑媽家難道還缺衣服?”
夢雪無語凝噎:這是逃不掉了嗎?誰出門赴宴還帶衣服的,這麼用心準備,怕是一定要算計到我才罷休了。
於是她看了小玉一眼,便不再反抗,獨自跟著芳雪去了。
一對一,反而乾脆利落,比腦子比打架,她不見得會輸。
這麼轉念一想,算了隨她去,不算到我,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抓緊時間回家,換自己的衣服。
然而,讓夢雪沒想到的是,芳雪真的只是帶她換件衣服,並沒有其他事。
她懷疑自己起來,真的是多慮了?不過,想起上次,趙姨娘讓人送來的衣服,她就噁心,不會是這件衣服也上做了手腳,一時察覺不到?
這時芳雪的丫鬟小茶,跑得臉紅撲撲的氣喘吁吁地來找她。
一見小茶回來了,芳雪臉上的笑立刻就收了。全身又散發著,平日對夢雪的厭惡與十萬八千里的冷漠。
“這可是我喜歡的一件衣服,賞給你了,趕緊回去,別在丟人現眼了。”
嗯,這才對嘛。這才是我熟悉的二姐姐,果然還是沒變,變臉技術依舊是如此精彩。是趙姨娘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