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後退了兩步,也不敢示弱的回嘴:“可不是,我可是嫡出的,比不得金家四姑娘莽夫之勇,竟與那畜牲這麼親暱。”
倩雪一聽,火氣立馬竄了上來:“你……”卻無話可說,一股氣憋得她難受,在金家,誰給過她這種氣受。
她眼睛咕嚕一轉,一抹壞笑掛在了嘴角眉梢。她故意裝出漫不經心的不小心,手一鬆,那隻貓被半扔半衝地跳到了那個得意的姑娘身上。
“啊啊啊啊”那姑娘的叫聲驚天動地,響徹雲霄。她瘋了似地張牙舞爪揮舞著手臂,如此魔性的動作再配上鬼哭狼嚎的尖叫,很是像只嗡嗡嗡的沒頭蒼蠅,到處亂撞。
在一旁看戲的夢雪不禁皺起了眉頭,真想提醒她一句:“哎哎哎,姑娘,戲演過頭了,演過頭了。”
誰知,受了驚的姑娘這麼一折騰,連帶著她身後的姑娘們都東逃西竄。芳雪見場面如此混亂,趁機故意擠到夢雪身上,順勢將她從樓上推了下去。
哎呦,頭暈,只見天地迴旋之間,她已不知身在何處,眼睛的餘光掃到了向她伸出手,飛奔而來的辰淵。
來得及抓住我嗎?緊急關頭,她腦子裡居然蹦出這樣的想法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驚呼。耳邊就傳來一陣動人心魄的
啊啊啊。
卻是樓上的眾人,齊齊替她叫了出來。好像她們能用叫聲織成的網把跌落的人網住一樣。
以後再也不這麼愛看熱鬧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讓夢雪沒想到的是,看個戲也能惹禍上身。
看來啊,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幸虧今日只是個小場面,若是遇見那打架互毆的,那血不得濺到自己身上來了。
她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已經準備好了疼痛後的齜牙咧嘴與嘲笑。
誰知,砸下去後,不但感覺不痛,身子下還軟軟的,香香的。
額,什麼情況,她顫抖著睜開眼睛,原來是穩穩地落入了一個寬大結實的懷抱裡。
她瞄了瞄抱著自己的手臂,嗅了下鼻子。看這布料上的飾物,以及聞著身上的味兒,不像是辰淵啊。
仰臉去看恩人的臉,突然,只覺眼前一亮,光芒四射:是那個嫡仙!
痴痴傻傻的夢雪呆呆地看著這個美男子,忘了禮數。心裡感慨:若非宋玉牆邊過,定是潘安車上來。不就是形容的他嘛。
樓上眾女也不管不顧什麼臉面,什麼禮數,齊齊高呼:容樓公子~
看看那倚紅偎翠的樓閣,不知道的,還以為百花樓的姑娘們在迎客呢。
面對熱情的呼聲。容樓頭也不抬,只冷冷看了夢雪一眼,一股冷氣從他高傲的鼻孔中噴到夢雪臉上。
哼,瞬間的騰空與失重伴隨著迎面襲來的冷氣,雙管齊下,齊齊發作,傷害加倍。
容樓好似拋物件般,眼皮都沒動一下,雙手一鬆,只聽咚的一聲,夢雪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嘶~唉~喲。疼, 疼得她齜牙咧嘴,看來已經註定了的事,雖然會遲到卻不會缺席。
她心裡憤憤然:果然是冷美人,連心腸都是冷的。
心裡正埋怨著,眼前卻伸出一隻手來,夢雪仰臉去看,居然是辰淵,登時羞得滿臉通紅:糟糕,竟忘了他也在這裡。
於是她扯著嘴,諂笑著,對上那張帶著慍怒的臉:“好巧啊,原來,你也在這裡。”
話音未落,就被他一把從地上撈起。夢雪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感動,剛要張嘴道謝,卻見他黑著一張臉。幾個簡短有力的嘲諷字,從他一張一合的雙唇間跳出:“你活該。”
僅僅三個字,卻危害極大,砸得夢雪將道謝的話悉數含在口中,癟起了嘴巴。
好了,這下,齜牙咧嘴和嘲笑都齊活了。
夢雪心裡委屈:我是被擠得摔下來的,怎麼就活該了呢?真不明白,這個人怎麼這麼小心眼。
許他逛青樓就不許我來參加宴會,這是哪門子道理,他放火,我點燈都不許?
而且,我可是他的債主。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借錢出去的,都是孫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