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棟嚇得快尿襠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又有點怕曹頡。白天的時候,他就已經怕得不得了了,現在,他出賣了曹頡,曹頡肯定會活剮了他。
他有點遲疑。
“王棟,我要你快過來。哥的話也不聽了?”
王棟這才猛地邁出步子,跑到了曹頡身邊。但是,心跳兀自劇烈,臉色紅得可怕。
這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識相的,趕緊滾。我還不想大開殺戒。”曹頡把王棟拉在身後,朝著這群人說道。
“好大的口氣!有意思!”那個為頭的大漢,還是沒有開口,倒是他的右手邊的那個衣帽鮮亮的書生模樣的人開口了。
書生模樣的人接著又說:“出道以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豪傑與英雄,竟然敢壞我的好事。一個賣友求榮的傢伙,我想殺就殺了,你還能攔得住老子?”
說著更不打話,衝王棟連發了幾枚飛鏢。
曹頡衣袂輕飄,已經打下了大漢飛來的飛鏢,然後,他冷然道:“我平生最恨者,乃是對弱者動武。更恨者,是偷襲。你要是膽大,接我幾招如何?”
同樣是沒有看清曹頡是如何打落飛鏢的。但是發射飛鏢的主子,卻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咦”了一聲,更不打話,又連發了幾隻飛鏢,分別射向王棟與曹頡。
這次曹頡動了動身子,只見他身形一晃,已經把飛鏢全部接在手中,隨後更不打話,全都爆射向那個書生。
發放飛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咦”出來,已經被曹頡射來的十幾枚飛鏢打中,一頭栽下馬來。
為頭的人臉色一寒,努了努嘴,“檢視一下阿弼達公子的傷勢。”
“別查了。他死了。你們就替他找一副好的棺材吧!”
曹頡冷冷地說道。
“你小子,你竟然敢殺死阿弼達公子?你不想活了。”說著,從馬上跳將下來,一邊從手下那裡拿過了刀。
“我說過,別逼我出手,我不殺人,但不意味著我不能殺人。你們如果不滾,我不在乎替你們各門各派清理門戶。膽敢冒充皇差,假託皇上聖旨,你們已經犯了死罪。這廝更是過分,竟然拿暗器偷襲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兄弟。一點兒臉都不要了。真是該死!”
曹頡心裡已然料定,這些人絕不是什麼皇差。那文報袋不管有什麼秘密,跟他們元字號提塘署有什麼有關係?為什麼要殺掉元字號看過這文報袋的人?
眼前這幾個毛人,在這黑燈瞎火的晚上,像打家劫舍似的,又怎麼能是皇差?
當然,也說不定。曹頡沒有全部的把握。自然沒有全部把握,他就不能大開殺戒。萬一真是皇差被他殺了,從此以後,他就只能亡命天涯了。他還有老婆,還有兒子,還有剛剛結拜的兩個兄弟,還有跟自己同一個號室的朋友王棟。
但是,就是有不怕死的。為首的那一個持著刀猛地殺來。
“大哥小心啦,這人是崆峒派內家高手。”那個管事兒的人突然喊道。
那個頭兒顯然一愣,曹頡心中也是一凜,看來,來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手,竟然能識得出他是崆峒內家高手。
“崆峒內家高手又如何?就算曲一凡親臨,我三豐座下第九代護法趙子諾又豈會怕他?”
這算是報上名頭了。
曹頡一聽,吃了一驚,這老兒果然知道崆峒派的底細,連崆峒派掌門的大名曲一凡,好像他都沒有當一回事。
想到這裡,心底一陣驚慌:糟了,這趙子諾,師傅也好,爺爺、奶奶也好,倒都跟他說起過,身負外家橫練鐵布衫硬功,一招獨步華山掌法,天下無雙。外界人說他是當今天下武當派中名列前三的高人,是張三丰門下第九代弟子中汪錫齡的師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明白,他其實是三峰派的二當家。三峰、三豐,多少人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區別。至於說是不是張三丰的第九代傳人,也只有天曉得。曹頡是知道的,那個汪錫齡字夢九號三峰,他做夢都想成為張三丰的第九代傳人,還弄出個號叫三峰,想要混淆視聽。哪裡知道,曹頡卻是知道他的底細的。
曹頡當然也問過爺爺和奶奶,自己能不能對付這個趙子諾。那時候,爺爺和奶奶卻是笑而不答。
曹頡當下呵呵一笑,道:“趙前輩竟然在這裡出現,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少廢話,拿命來!”
“趙前輩,我尊你一聲前輩,也是看在武當派開創祖師爺張三丰的份兒上。前輩如果愛惜自己的令名,今晚就請離開。否則,今晚過後,世間再無三峰派了。”
“無知小兒,妄說陰陽。看招吧!”
趙子諾打來一掌時,曹頡聽得身後的屋子裡突然有動靜。心念甫動,陸李二位和自己的渾家、兒子,已經被人挾持著走出了屋子。
曹頡心知不好,到底沒有防著屋子後面,自己的人沒有從後窗突破,反而後路被對方給抄了。再一想,幸虧兄弟與妻子沒有往外逃。如果逃得遠了,自己想幫倒反而難了。
正想著時,趙子諾掌風已至。
陸永發嚇得驚叫:“兄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