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因為成了魔,所以才殺人,還是因為殺了人,所以才成魔?這是一個哲理問題,即使白雪巖自己,都沒有答案。
白雪巖的步伐有些沉重,他每邁出一步,都會有一名士兵倒下。或許,這些士兵是無辜的。可戰場之上,沒有黑白道理,有的只是弱肉強食,你死我亡。在白雪巖救出秦嵐前,無論是人是妖是魔,誰擋在他面前,誰都會比他先倒下。
馬總兵鐵青著臉,面色不善道:“何縣令,這小畜生怎麼會熊大當家的摧心掌和鐵木功?你不是說這小畜生不足為懼嗎?”
何縣令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道:“馬總兵,這小畜生十天前,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豎子,僅僅幾天時間,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厲害。下官懷疑,要麼是這小畜生以前在裝傻,要麼就是這小畜生有什麼奇遇。”
馬總兵眯縫著眼睛,沉默不語。心裡卻暗暗尋思道:“一個九歲的娃娃,就是從孃胎裡開始練功,也不可能將摧心掌和鐵木功練到這火候。而且摧心掌和鐵木功都是熊天霸的獨門絕學,不可能傳給一個外人。難不成這小畜生有什麼罕見的魔物,能吸取別人的武功為自己所用?”
大隱隱於朝,馬總兵年少時屢獲奇遇,因緣巧合下,繼承了上古魔道天巫教的傳承,乃是有大機緣的人。他心裡非常清楚,神仙妖魔都存在。既然他可以利用身份,修煉魔功。那白雪巖一樣可以利用魔物,吸取別人的武功為己用。
“都給老子聽著,這小畜生有鐵木功護體,普通刀劍砍不死他。給老子換繩索套住他,老子要抓活的。”
繩索套人不是什麼絕技,但也不是普通騎兵能掌握的。不過,馬總兵手底下這群騎兵,多是番外土著,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對於繩索套馬極其精通。
上百根繩索套在白雪巖身上,白雪巖不屑的冷笑道:“區區幾根繩索就想套住我,你們太小瞧我了。”
白雪巖雙手抓住繩索,猛然用力一拽,騎兵們頓時人仰馬翻,倒了一片。他體內融合了上千人的力量,單純比試力量,即便有再多人他也不懼。
“姓馬的,本想留你一命。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白雪巖的雙眸,漸漸失去了活人的氣息,變得冰冷無比。他本想控制自己的殺意,不想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殺人,人卻要殺他。
他使出縱雲梯,宛如一隻老鷹般衝向了馬總兵。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馬總兵,其餘人不足為懼。
“豎子膽子不小。”馬總兵冷笑連連,腳尖在馬鞍上輕輕一點,凌空飛了出去,迎向了白雪巖,劈頭就是一刀。
“給我去死。”白雪巖一聲怒吼,不閃不避,頭往旁一偏,躲過了刀鋒,硬是用左肩扛下了這一刀,起腳踹中了馬總兵的胸口。
他的力氣已經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一拳一腳無不蘊含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量。馬總兵一聲慘嚎,倒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桀桀桀桀…”極度的憤怒,令馬總兵的面目有些扭曲。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披頭散髮的從地上爬起,滿頭黑髮無風自舞,宛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白家小兒,以你的年紀,不可能擁有這麼可怕的力量,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寶貝,乖乖的交出來,本尊饒你不死。”
“寶貝?”何縣令的眼睛頓時亮了,他雖不懂武功,但並不是白痴。一個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幾天時間就變成絕世高手的寶貝,必非同小可。
“馬總兵,我們可是說好了三七分成,這寶貝你可要分我一份。”
“閉嘴。”馬總兵勃然大怒,宛如鬼魅般出現在何縣令身前,一掌印向了何縣令的胸口。
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何縣令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馬總兵的手掌。他的身體瞬間縮小,滿頭黑髮變得枯燥發白,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面板褶皺、形如枯槁,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具乾屍,一命嗚呼。
四名衙役嚇得腿腳打顫,眼看著何縣令慘遭毒手,卻不敢吱聲。他們平日裡欺負下老百姓尚可,哪裡敢惹馬總兵這種兇人。可憐何縣令,在怡紅樓時因酒量太差,擔心喝了酒雄風不舉,為了卯足精力給秦嵐開紅,所以以茶代酒,僥倖逃過一命,不料卻死在自己人手裡。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何縣令因公殉職,死在白家小兒手中,你們可親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