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麼辦,郡主看上他了。”
準備歸家的世家子弟們都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承平,文南一回頭,就看見承平冷著臉從他們中間穿過。
他來時沒帶下人,現在連線他回住處的馬車也沒有。
文南咬了咬下唇,抬腿跟上他。
“承平大人,”文南叫住承平,遞上一塊棉帕,“您衣服上的酒漬還沒幹,拿這個擦擦吧。”
“多謝。”承平只吐出兩個字,接過帕子,擦了擦身上的髒汙。
“您這是要步行回去嗎?不如跟著宣榮府馬車走吧。”
承平聞言沉默了一小會,才道:“還是不麻煩寧曜了,也不順路。”
“這帕子…我回去讓人洗乾淨後還給你。”
文南微笑道:“不必了,一張帕子而已。”
“好。”衛承平點點頭,“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文南盯著他的背影,痴痴地站著,直到松羽招手喊著,“文南姐姐,咱們回去了。”,她才戀戀不捨地回到馬車上。
一步三回頭。
而衛承平走出去好遠,才從袖中取出珺瑤郡主的真絲錦帕,上面久久不散的脂粉香氣讓他皺緊了眉。
前方好像是河道,他特意繞了些路去河邊,在河堤旁的柳樹下,將珺瑤郡主給他的絲帕丟入河中,隨水流消失不見。
然後再將文南的棉布帕子仔細折成方塊,放入衣襟裡、靠著心臟的位置。
“唔…連英,我想喝綠豆湯……”
馬車裡,望月裹著寧曜的披風,頭枕在寧曜腿上,嘴裡嘟噥著要喝連英煮的綠豆湯。
“好好好,”寧曜輕拍著她哄,“回去就讓連英給你煮。”
“我不…嗝、我現在就要喝……現在……”
望月打了個酒味的嗝,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直接沒了動靜。
“你說說她,”寧曜頗為無奈地對一旁的文南說,“不能喝也就罷了,喝了一杯半就醉成這樣,還撒嬌,煩不煩。”
“奴婢看主子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怎會嫌棄姑娘煩呢。”
寧曜嗤笑一聲。
望月醉酒的時臉上紅撲撲的,粉唇微張,露出兩顆潔白的小牙,時不時還嘰嘰咕咕說些什麼話,但誰也聽不懂。
等寧曜附耳下去聽時,才發現望月已經睡熟了。
他親自將望月抱回舒月閣,讓文南和玉竹幫她更衣,而連英大半夜的還要從榻上爬起來去廚房煮綠豆湯。
望月卻怎麼都不肯讓文南玉竹兩個給她換衣服,哼哼唧唧掙扎個不停,不讓她們扒她衣服。
沒辦法,文南只能跑去把寧曜請來。
屋裡沒人的時候,望月忽然睜開了眼睛。
寧曜在單衣外面披了件外袍,又從照晞閣趕回舒月閣,沒想到這小妮子喝醉了酒,比平時難纏一百倍。
以後定不能讓她再沾酒了。
他上樓之後發現望月好好的坐在床上,一雙眼睛盯著他,隱隱約約還能看出鮫人本來的海藍色,寧曜頓覺不對,讓文南在舒月閣外面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
然後他關上二樓的門,施法設下結界,隔絕所有聲音和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