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跨進電梯，走人。
顧儉跟在後面，忍不住又同情的看了一眼卓遠聲，這才跟上喬西。
卓遠聲的一隻手還按在牆壁上，支撐著身體。
下一刻，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塌，雪白的牆上，印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周圍好像有人在吶喊，在叫他。
卓遠聲眼睛眨了幾下，緩緩閉上。
最後視線裡只有那個手印。
他想到了當初被喬西堵在樓梯間裡，也是這一層，他緊張都心臟快要跳出來。
等喬西走後，他次發現自己掌心沁出的汗，已經在牆上留下了溼手印。
明明也只過去了大半年，又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
電梯裡。
顧儉吸氣：“這個……他……真的身體不會出毛病嗎？”
喬西：“不會，心臟已經完美的融合好了，就算是痛極傷身，那也要痛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影響到身體，所以不用擔心。”
顧儉：“……”
他閉上了嘴。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但是從喬西嘴裡出來，好像又合情合理。
唉！
…
喬西回到家。
諾伊斯已經守候多時。
他已經很老了，老到牙齒全掉，說話緩慢，只能坐在輪椅上。
這場長途飛行顯然已經讓他的身體承擔了過重的負荷，此刻三個助理，以及一整個醫療隊都守在他身邊。
沒有人贊成這場長途飛行，但是架不住諾伊斯的執意。
而諾伊斯果然是來和喬西探討宇宙，黑洞，關於人類的未來，這個星球的未來，以及宇宙中神秘的黑介質……
喬西表情認真而清冷，是她出席國際場合時一貫的表情。
看著這位當代最偉大的物理學家，提出對未來的質疑，對自己的懷疑，喬西選擇性的為他解惑。
兩人談了很久。
相比於諾伊斯遲緩的問題，過慢的語速，喬西則是會放空。
好不容易諾伊斯說完了一段話，喬西卻面無表情，沒有回應。
顧儉在旁邊，俯下身提醒：“喬西，喬西？”
喬西這才回過神，道歉：“不好意思，您能再說一遍嗎？”
…
兩人談了長達十幾個小時。
其間喬西吃了一頓飯，一次夜宵，最後她主動叫停了。
“您該回去了。”
諾伊斯相比來時的形容枯槁，現在像是迴光返照了一般。
“您到底從哪裡來？您降臨到這個時代的目的是什麼？您是外來者，甚至是入侵者，如果是外來生物的入侵者，那我們人類的確只能走向滅亡……”
喬西笑笑。
反正她是覺得，這裡的人的確腦部能力都挺強的。
不過諾伊斯的這番話也情有可原，從現今技術與能探究到的東西總結，外星生物為了佔領地球，而派人先融入這個星球，瞭解這個星球的人，而後透過控制一個國家，再去逐步蠶食其它國家，佔領這個星球。
不過這的確讓喬西開始審視自己。
超脫這個時代太多，終究還是會被認成異類的。
回顧歷史，“異類”的下場通常會很慘。
最後，諾伊斯問出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