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得宜的指甲無意識刮蹭著鉑金包提手。
封臨冷聲:“我們似乎沒什麼好談的。”
方淺知道封臨對她沒多少耐心,她直奔主題說:“我聽說你投資了孟導的新劇,我現在和朋友合夥開了個經紀公司,有幾位不錯的演員,你看能不能在戲裡幫我安排幾個角色?”
封臨垂眸整理袖口:“我投資這部劇,不是為了給你鋪路的。”
方淺收緊手上的力氣,美甲的碎鑽硌手。
她下頜線驟然繃緊:“我知道,你就當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封臨冷眼看著她:“你要是不來找我,你的人憑本事能進組我管不著,但現在我會通知劇組,無論如何都不用你公司的人。”
方淺臉色一僵,沒想到封臨會這麼無情。
她立馬紅了眼眶,指甲陷入掌心結痂的月牙痕,那是那天和賀煜情至深處是留下的:“阿臨,我和賀煜的事你做得這麼絕,我已經很難過了。你不能為了替喬盛意出氣,就毀了我啊,我從來沒對不起你。”
封臨眼神更加狠戾,反問她:“是誰想毀了誰?你要是不動歪心思我會做得這麼絕?是你自找的。”
封臨接著說:“這算輕的,你要是還敢招惹小意,有些事抖出來,方叔叔的帽子恐怕都難保,你好自為之。”
封臨轉身離開,方淺杵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覺得醫院的空氣無比寒冷,在這個溫暖的初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以為她這麼放低姿態來求封臨,封臨會心軟。
從始至終,她在封臨眼裡什麼都不是。
一想到喬盛意靠著那個孩子享受著封臨的寵幸,而她卻因為喬盛意處處不順心。
哪怕損人不利己,她也不會讓喬盛意嫁到封家。
葉秀琳的性格,也肯定不會允許喬盛意這種人做自己的兒媳。
“葉阿姨。”方淺撥通了葉秀琳的電話,聲色哽咽。
從“媽”改口到“葉阿姨”,心裡難受的是方淺。
葉秀琳維持著該有的體面,雖然封臨和方淺離了婚,但比較兩家還有利益合作。
“怎麼了淺淺?”
“想你了,有空喝杯咖啡嗎?就去公司對面那家。”
葉秀琳默了默應聲:“好,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咖啡廳。
冷灰色水泥牆面上掛著幾何線條的抽象畫,葉秀琳來到卡座時,方淺已經等候在此。
午後慵懶的爵士樂中,方淺微笑道:“葉阿姨,點了你最愛的琥珀,三分糖。”
都是葉秀琳平時的飲用習慣,還是婆媳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來這家咖啡廳喝下午茶。
葉秀琳偶爾陪幾個太太聊天的時候,也會帶著她這個兒媳一起。
那個時候葉秀琳心裡的的確確很認可她這個兒媳婦。
而如今明顯生疏了。
“淺淺,有什麼心事嗎?看你眼睛還腫著呢,阿臨又惹你難過了?”
方淺苦澀地笑著搖搖頭:“是我自己不好,不怪阿臨。”
她和賀煜的新聞鬧得那麼大,葉秀琳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如果硬要葉秀琳在她和喬盛意之間選的話,葉秀琳恐怕寧願接受沒有任何背景的喬盛意,也不會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