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年尷尬地看了看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朝封臨抬手示意了一下,解釋說:“喬小姐掛的。”
封臨伸手接過手機,問崔斯年:“她說什麼?”
崔斯年嚥了咽口水,原話複述:“她讓我轉告你,說你老婆找你辦離婚……”
封臨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嚇人,崔斯年悻悻轉回頭都不敢再多看封臨一眼,生怕自己當了這個不合時宜的出氣筒。
“沒有別的了?”
崔斯年從後視鏡裡瞅了他一眼,認真回想後,小心翼翼地說:“她還說……你在不在旁邊?方便讓你接電話不?”
封臨收起手機,一言不發看向車窗外。
車廂裡瞬間安靜得出奇,靜得司機和崔斯年大氣都不敢喘。
封臨目光失焦地看著車外,崔斯年說他病了,病得不知道要多久才醒得過來,喬盛意沒說要來醫院看他,更沒問他為什麼生病。
那天在她車上,母親打來電話的時候,他能肯定喬盛意是聽到電話裡的內容的。
她知道他患上了抑鬱症,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控制,但從始至終她都沒詢問過半句關於他病情的話語。
今天上午一來找他,就是說週一了,民政局上班了。
喬盛意結束通話電話,心裡才開始納悶。
封臨該不會是抑鬱症發作,在家裡自殺什麼的,才昏迷在醫院要幾天才能醒來吧?
她沒接觸過抑鬱症的患者,但是在網上聽說,得抑鬱症的人要定期吃藥控制,否則會有自殺自殘的傾向。
封臨又不像是那種會老老實實按時吃藥的人。
她心裡正琢磨著,就在橋上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從橋上駛過。
橋上分了車道和人行道,中間有半腰高的圍欄隔擋,但距離不算遠。
車子開過去後,她確認了車牌,的確是封臨的車。
這輛車算是封臨的私人用車,他要是住院的時候,這車應該沒人會開才對。
喬盛意瞬間覺得剛才電話裡那些話,是封臨找人說的謊。
崔斯年剛才說話吞吞吐吐的,她就覺得有些奇怪。
崔斯年就算知道她是封臨的老婆,也不是才知道的,不至於嚇得說話都說不利索。
喬盛意看著那輛車在橋上駛遠,這個方向應該是回華里府。
但封臨的房產很多,喬盛意並不確定他最近還有沒有回那裡住。
應該買了新房和方淺同居了吧?
喬盛意不確定,但華里府過了橋就不遠了。
她決定過去看看。
倘若封臨真回了那,拆穿了他的謊言,她也可以當面和封臨商量離婚的事。
省得電話聯絡他,他找理由和藉口推辭。
她的肚子已經稍微有一點點鼓了,穿寬鬆一些的衣服還能擋住,再拖下去,等這三十天過完,又得熬一個離婚冷靜期,到時候她的肚子怕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不過封臨的婚禮就定在五一,他應該也耗不起那麼長的時間。
喬盛意和江淮奕散步到了華里府小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