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棺外二人的對話,我突然想起了陸有財曾給我說過他們家老爺子當年開估衣鋪時候曾經收過一件虎叔掘墓得來的金絲鳳凰衣,我正在疑惑那一僧一女口中的衣服和陸伯父收過的金絲鳳凰衣是否同一件時,就被一陣搖晃驚醒。
原來只是一場夢,我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抬眼看,是孔子云叫醒的我。
“這都中午了你還不起床?”孔子云問我。
我看了看錶,都快十二點半了,趕緊起身穿鞋,再一看四周,一色的宿舍模樣,上下兩層的部隊床鋪有二十餘,我昨晚睡的正是其中一張。
“葉福祿,你救了萬伯伯,咱倆的賬,就算兩清了!”孔子云跟在我後面對我說。
我心說,姑奶奶,人家萬將軍的命可比兩碗打面一盤狗肉貴多了!
“對了,上午你家裡來電話說那個和尚今天來不了了,昨晚就從你家跑了。”
“哦,知道了。”我一陣頭疼,原本預想讓那個半還俗的和尚來搭把手,現在也泡湯了,唉,一會兒實在不行就撤吧,我還想早點回家摟著小怡睡覺呢!
走過操場時,幾個當兵的對我指指點點,估摸著是有人看到昨晚我在訓練場騰空而起,所以才在背後議論我。
進了防空洞,萬將軍和胡將軍已經在房間裡等候多時,見我一來,忙問接下去該怎麼施救。
我能理解萬將軍的急切,畢竟已經好幾年沒有在部下和家人的面前出現過,他渴望自己早點痊癒,哪怕以後頂著一臉傷疤示人也沒什麼問題,只要擺脫這種不見天日的生活就好。
說真的,我真沒什麼辦法,昨天究竟是怎麼讓他入睡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我只知道我誤打誤撞的推倒了他眼前的一堵牆似的骷髏頭,才讓他能夠安然酣睡,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鬼才知道!
“葉先生,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首長,我胡某人一輩子沒求過人,今天願意向你一跪懇求你施法搭救!”胡將軍見我沉默,以為我在端著,他的老首長這幾年備受煎熬,他看在眼裡痛在心頭,遍尋名醫高士而無解,我昨日的誤打誤撞他看到了希望,情急之下便想對我下跪,我想阻攔卻為時已晚,他倆腿一彎,便跪了下去。
“胡將軍使不得!”我一急,連忙結劍指使了法術阻止,胡將軍雙腿還未沾地,以一個膝蓋彎曲的詭異姿勢被定在了原地。
“關祥!你這個傻蛋!老子用不著你求人!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小子跪這毛孩子幹嘛!找擂吶!”萬將軍見胡將軍要對我下跪,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就對其破口大罵。
“葉福祿,你敢讓我舅舅跪你,你想死啊!”孔子云走到我面前,瞪著我怒道。
我無奈地拍了下額頭,媽的,招誰惹誰了,怎麼都他媽衝我來了,我又沒讓他跪!
雖然腹誹,但是我還是一臉歉意,讓萬將軍和孔子云二人息怒。
“嘿,葉先生,快給我解開,這姿勢太累……”胡將軍也是滿臉尷尬,我才想到剛才給他定在原地還沒解了法術,忙走到他身後施法,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氣喘吁吁。
胡將軍大口喘氣,剛才萬將軍和孔子云對我發怒的事令場面十分尷尬,沒人說話,皆是沉默。
“萬將軍,剛才之事純屬誤會,請各位勿要介意。小可能力有限,昨日也是機緣巧合,非我之功,再接下去該如何進行,我年幼力薄,恐怕束手無策,請另請高明,在下這就告辭!”我對三人作了一揖便要離開。
不是我心眼兒窄,氣量小,而是我確實沒有對策,就算沒有剛才的事,我也是想告辭的,雖然萬將軍是八妹的父親,又救了我葉家,但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確實有幾次驚豔的表現,但是無論是在崇安觀的請來三清,還是昨天對萬將軍的妙手回春,都不是出自我的手筆,雖然我自知身上有神仙有法力,但是我卻不知怎樣運用,更多時候我更像是個傀儡,是個被白衣大哥哥和八歲半操縱的木偶而已。
“葉先生,如果是我剛才冒犯了你,那我向你道歉,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對不起!”孔子云見我要走,嘆了口氣,一臉冷漠對我說,完全沒了前幾次的隨便,聽得我很不習慣。
我連忙擺手解釋,萬將軍低頭不語,胡將軍也以為我在耍脾氣,一個勁兒的跟我許願,什麼錢啊官啊的,弄得我哭笑不得,這時冰冰姐推門進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更加汗顏。
胡將軍見我一直拒絕,一拍桌子,指著冰冰姐,跟我吼道:“葉先生,只要你治好首長,我這閨女就許給你了!”
我愣在當場半天沒緩過神,冰冰姐也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她看了我一眼,見我沒說拒絕,捂著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