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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萬將軍說,當年隊伍開進藏區,反叛集團烏合之眾不禁打,一部分反叛分子都是被老百姓自發組織的民兵給抓捕回來的,而在藥王山清剿時,解放軍戰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擊敗一支反叛分子武裝,當時敵軍為首的正是一個普通和尚。

後來我跟萬將軍查閱檔案才知道這和尚真名已不可查,檔案上只記著其用的最多的一個名字:絡絨達瓦。

話說絡絨達瓦其人,起初只是藏傳佛教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沙彌,後來受了當時的叛軍頭子的提攜才成了叛軍的小頭目。

戰鬥比較平淡,但耗時頗久,沒有作戰經驗的叛軍在解放軍的猛烈攻擊下吃了敗仗,紛紛投降。

絡絨達瓦被抓獲時,正好是由萬軍勇手下的部隊負責審訊,而萬軍勇也參與了審訊,他說,別看那吐蕃和尚長得人模狗樣的,但是跟無賴差不多,問什麼都不正面回答,還總扯皮,簡直就是一滾刀肉,萬軍勇是個粗人,看不慣這種下三爛,就給了被禁錮在審訊椅上的絡絨達瓦一巴掌。

捱了打的絡絨達瓦對萬軍勇說:“打我的那個官兒,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嗎?”

萬軍勇說,有何不敢,便搬起椅子來到絡絨達瓦面前與其對視。

當時絡絨達瓦微微低頭,只能看到大部分眼白,但是很明顯他充滿著仇恨,只見望著萬軍勇的眼睛,嘴中似乎念著什麼,萬軍勇沒作多想,他自認為有毅力,邪不勝正,即使眼睛已經睜得看東西有些模糊也不甘示弱的看著這個嘴硬的和尚。

“哎喲!”

因為審訊椅都是隻禁錮手腳的,坐在審訊椅上的人上半身頭部是可以小幅度自由活動的,所以萬軍勇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突然伸長了脖子的絡絨達瓦猛地照著頭部咬了一口。

幾個負責審訊的連長排長連忙上前去拉住了已然癲狂的絡絨達瓦,絡絨達瓦大喊道:“你們幾個,不得好死!”隨即忽然狂笑,那笑聲中有悲愴,有嘲諷,更充滿了恨意,聽得在場幾人後背發涼,寒毛倒豎。

萬軍勇摸了一下已經流了血的腦袋,再看此刻哈哈大笑的絡絨達瓦嘴裡的幾根頭髮,憤怒的踢了絡絨達瓦一腳,一腳便令其暈了過去。

絡絨達瓦的嘴硬令審訊還是沒結果,但是收集到的事實證據都證實了絡絨達瓦就是叛軍的小頭目,所以第二天他就被執行了槍決。

後來吐蕃平叛勝利,萬軍勇回了軍區,身體才開始不適,慢慢發展成現在這樣嚴重的事態。

聽了萬將軍的講述,我基本可以斷定萬將軍所患的惡病就是當年那絡絨達瓦在其身上所施的邪術,我對佛教不是很瞭解,打過交道的僧人也極少,但並不是沒有。

因為四方教里人才濟濟,六哥劉四友手下就有一位出自陝西大興善寺的高僧,雖然其已是半還俗狀態,但是我聽六哥提過他的本事,其可以使出許多道教不常見的神通,比如六哥就用道教的法術和他切磋過,但是對方修的根本不是法術,而是什麼即身成佛。

六哥用了大部分學過的道術和符術與那僧人對抗,但是那僧人只是安然靜坐,任憑六哥使術對他攻擊,他自巍然不動,只顧清靜唸經,六哥累的吐血,他卻毫髮未損。

為什麼說他是半還俗狀態呢?因為他破戒了,色戒。

好像這次他也隨六哥來了南方,昨晚我好像還給他敬過酒,只不過後來婚禮突發風波,他跟大混子他們一起躲出了葉宅。

“葉道長,你說的那個高僧來自陝西大興善寺?那不就是密宗的祖庭之一嗎?那高僧現在何處?要不要我派人去請?”

“不必,他就在暨陽,我一會兒給家裡去個電話,讓他明日趕來杭州吧!”

飯桌上,冰冰姐吃飯很矜持,正眼都不瞧我,但是我似乎能感覺到她時刻都在關注我的舉動,或許是我自己瞎猜吧!

孔子云就不一樣了,她總是偷瞄我,我假裝看不見她的羞怯,只顧著跟二位將軍推杯換盞。

許是今兒個高興,所以胡將軍和萬將軍都喝的直接趴倒在桌子上,我也喝了個大紅臉,神智清醒,但是身子卻不聽使喚,後來我也漸漸沒了意識,還是孔子云連拖帶扶地將我拉到了不知哪裡,剛躺下,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過了好久,我突然被憋悶醒來,酒醉未消,神智模糊間我發現自己此時好像躺在一個長長方方的木箱子裡,周遭黑漆漆的,彷彿置身夜裡。

這場景我好像很熟悉,還有這透著天然香氣的木材和刺鼻的油漆味兒一混合,我驟然明白,我躺的地方根本不是什麼木箱子,這他媽是棺材啊!

一下子我就酒醒了大半,我拼命敲著棺材裡兒,薄薄的材質在我大力地擊打下好像殘破了些許,一絲光亮伴著空氣順著我剛才打破的部分湧了進來,棺材的世界瞬間有了生氣。

我不由往外望去,只見一個和尚打扮的男子跟一個女孩子在說話,那和尚和女孩年紀多大長相如何我都看不清,因為他倆正背對著我。

和尚說:“你今後如何打算?你爹時運不好,跟錯了人,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因為他的罪犯身份,只能土葬了。”

女孩答:“土葬,呵,各為其主,我阿爹何罪之有?只是成王敗寇罷了!我阿爹是強盜還是傳染病?為什麼要落得土葬這種既不光彩又死後受罪的葬法?他該火葬,靈塔葬才對!”

“唉,孩子,雖然你認為土葬會讓死者靈魂被土地吸收而不得昇天或輪迴,其實土葬恰恰對死者最為有好處的葬法,你久在藏區,不常去藏地以外的世界,所以思想比較閉塞,你師父沒教過你‘入土為安’的說法嗎?如果土葬真如你所說那般不堪,因何藏地以外的大世界人死後都要選擇土葬呢?傻孩子,這種時候爭執這些有什麼用,你爹死都死了,管什麼土葬火葬,先葬了再說吧!”

那女孩沉默了一會兒,這期間我對外面喊著,拍著板材,伸手向上想頂開棺材板,才發覺根本無濟於事,外面聽不見我的敲打和吼叫,而我用盡全力也推不動上面的棺材板,只能蜷坐在這狹小空間裡,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大師,我想報仇。”女孩說著,態度堅決。

“找誰報仇,報什麼仇。”和尚開口,明知故問。

“萬軍勇,與我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女孩憤恨道。

“你爹和你平素沒有往來才保你沒有被株連,你好歹保全了性命,怎能生此愚蠢的想法?”

“就算不為阿爹,也要為師父。”

“萬軍勇把你師父也殺了?”

“師父從未來過吐蕃,此時應該安好。”

“那你剛才那話是何意?”

“師父對我信任,將一件寶貝託付與我,我怕保管失當,就轉交阿爹幫忙照看。昨日朝廷攻破他的住處,我偷偷去找過,那寶貝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和尚問:“是何寶物讓你如此掛心?”

女孩答:“師父說,那是金絲鳳凰衣,是大清朝一個有皇帝命卻沒帝王運的王爺為他未來皇后預備的**衣,後來那個倒黴蛋謀逆失敗,被砍了頭,這件衣服被那倒黴王爺的老媽子卷出王府,從此流落民間,後來輾轉被清朝另一個王爺收藏,恰逢他最心愛的妃子去世,就跟著那妃子一起葬入地下,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得以現世。”

不知怎的,我聽到此處突然想起了陸有財家曾因一件衣服而出了好些個糟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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