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冬子倉皇而逃,劉老漢夫婦也沒了什麼顧忌,便坐在在村口和鄉親們聊起了天,我挨個兒發煙,其中一個好像是村長,他問的最多的就是劉叔現在怎麼樣,我說劉叔很好很安全,他這才放心。
這時,一大群人出現在村口,估摸得有二三十人,為首的是一個黑衣牛仔褲的男人,他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姑且叫他疤臉男吧。
站在疤臉男旁邊指手畫腳的人正是冬子。
只見他搖頭擺尾的走在人群的前面,小人得志的嘴臉暴露無遺。
他指著我:“小崽子,你現在給我跪下,我就饒你不死,卸你一條大腿就放你走!”
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哼了一聲,轉臉對疤臉男說:“哥們兒,盤個道吧,免得傷了和氣!”
冬子見我沒理他,便想大聲咒罵,不料疤臉男一把止住了他,他才不做聲。
疤臉男說:“兄弟我是混四方的,你現在就在我的盤口,打我的人有點兒不合適吧?”
我笑了,世界還真是小,敢情是遇到“同道”了。
我緩步走到疤臉男面前,朝他拱了拱手,輕聲自報家門:“我是四方教遼寧金平分會的葉老七,今日偶遇還真是有緣分,回去轉告你們瓢把子,改日葉某我登門拜訪。”
疤臉男顯然有點摸不到頭腦,他仔細的打量著我,轉身進了旁邊村委打了一個電話,透過窗戶還不時往我這邊望了幾眼,只見他掛掉電話後,便帶人撤走了。
趁這空當兒,冬子居然逃了,我也沒想這麼急陪他玩,便挑著水也和劉老漢夫婦回了家。劉爺爺問我剛才跟那個疤拉臉說啥了,我說我騙他我是公安局的,沒想到這人沒腦子,還真就信了。
我走進劉家大門的時候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我,我一回頭看到一個人影閃進了遠處的衚衕,我趁著空暇去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剛才的那道人影。
沒有鍋吃飯都成問題,我只好硬著頭皮去村長家問能不能多做點飯菜,把我們三口人的伙食給做好,當然,不會是免費的。
我走進村長家的時候,村長大叔正在裡屋聽牆角,我一拉門簾把他嚇了一跳,他見是我,不禁撫了撫胸口,悄聲讓我也貼著牆根兒聽。
我聽來聽去也沒聽見什麼,村長大叔說仔細聽聽,我還是沒聽到,村長斜了我一眼:“年紀輕輕就耳背,唉,也不怪,咱村人耳朵都不好。”
他說,牆那邊有磨刀聲,我心裡一驚,冬子這王八蛋難道要行兇?我囑咐了村長大叔大叔便順了個水瓢跑回了劉老漢家,剛才我好像又看見了那個人影,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是哪路高人來給我搗亂,我只貼身帶了幾張畫好的符,其餘什麼傢伙都沒帶,真是失算。
我坐在炕上盤著腿兒和劉爺爺嘮嗑,但是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門外和院裡,所以有點對劉老漢夫婦的噓寒問暖有些心不在焉。
劉爺爺跟我說話我總是哼哈應著,而沒有用心回答,老頭子有點不開心,倔脾氣上來了冷哼一聲便把頭扭向窗外,我剛要討饒,只見劉爺爺跟我說:“葉家小子,快躲裡屋去,後面有門,快點跑。”
劉老漢聲音裡透著焦急和無奈,但是卻是那麼平靜。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後背一陣冷汗,果然來了!
這個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找來了三個看起來是四方教小護法級別的紫衣道人!他們信步走進了院裡,個個烏髮長髯,看起來世外高人一般。
我心說,完蛋了!我和劉叔約定好他今晚偷偷回來,然後就去報仇,然後找宋書記擺平一切,現在出了變故,如果幾個道人對我忌憚,也許能逃過一劫,就怕遇見六哥那樣的二愣子,那我就註定英年早逝了。
劉爺爺一直催促我和劉奶奶先跑,我還沒落地呢,那群人就闖了進來,冬子手裡持著一柄大砍刀,手一揮就把屋裡的木門看成了兩半。
“姓葉的小崽子,你再狂一個?媽的,你能嚇唬住下午那幫犢子,唬不住你祖宗我!看我他媽今天不砍死你!”他瘋了一樣拿著刀使勁兒向我砍了過來,我一個側身來到他的背後,用力給了他一腳,他揉著腿大聲哀嚎,我護著劉老漢夫婦,放聲大笑:“狗東西,你以為你找來這麼幾個廢物我就怕?”
見我出言不遜,其中一位紫衣道人從袖筒裡抽出一把劍,動作飄逸的向我刺了過來,我閃躲不及,好幾次差點兒被刺到喉嚨。
這時,趴在地上的冬子揮起刀想砍我的腿,我躲開的時候剩下的兩位道人卻抓住了躲在我身後的劉老漢夫婦,我見反抗已無意義,便停下動作。
冬子踉蹌的爬了起來,他笑著走到我面前,用手拍著我的臉,小人得志的問:“你他媽再狂啊,你打我啊,來打我啊!哈哈哈哈哈!”我說了一聲好,照著他的肚子連續衝擊了三拳,他臉色一陣慘白,捂著肚子在地上鬼哭狼嚎,我照著他的頭踢了一腳,他當即昏了過去。
我抬起頭看著幾個妖道,心裡虛得很,但是劉老漢夫婦還在他們手裡,我只能靜下心來對著幾人作了一個揖,然後開口盤道:“不知幾位道友師承哪方廟宇?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葉某在這裡給各位賠罪了。”說著,我表情肅穆的朝幾個妖道闆闆整整的鞠了三個躬,看的幾人一愣一愣的。
其中一道人撫著鬍子對另一道人說:“這小夥挺有意思,如果不是對立面的話,還真有可能讓我收來當徒弟。”
另一個道人說:“你就是嫌命長啊,天天對你三鞠躬你是不是覺得挺喜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