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到村裡的時候,對方將她身後的包袱奪走扔進了附近的垃圾箱,她不住的跑,終於累的倒下了,對方衝上來就打,圍觀好多人,也有人試著勸架,但是對方說這女人是拍花子的,專門拐賣小孩兒,所以原本想幫忙的人們都紛紛看起了熱鬧。
我安慰了興妙幾句,回頭看了看六哥的臉,他此刻鼻青臉腫的,嘴裡罵罵咧咧的,吵著要宰了那些雜碎。
我說;“走,興妙,我給你報仇去。”
一行三人來到我家,開啟了地窖的門。
裡面的人看到有人來,都在用力掙扎,六哥把他們關進來的時候堵住了他們的嘴,我說六師兄是罵聾子打瞎子的缺德人兒,他還不承認,只見他一進地窖就對裡面的人挨個兒踹過去,七個邪教徒都如殺豬般的叫喚了起來,卻只能發出“嗚嗚”聲。
六哥不知從哪兒撿了半塊磚頭想砸他們,被我制止了,就像三伯說的那樣,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拿開辮子男嘴裡的破布,拽著他此時被血染紅的頭髮,笑著問他:“你們為什麼要打我家小姨?”
興妙跟陸伯母姐妹相稱,按輩分確實算是我的阿姨。
他拼命的說他們只是地痞流氓,想把人打暈了賣到別的村兒。
我放下他,對六哥說:“六哥受累,幫我把他腿打斷好嗎?”
六哥不謙虛的說:“咱倆誰跟誰,這事兒交給我,你往後退幾步,小心濺你一身血!”說著拿起了倚在牆上的洋鎬使勁兒擊打在辮子男的右腿上,我和興妙都聽見了一聲骨碎的聲音,興妙到底還是女人,見不得這種事,嚇得躲在了我的背後。
劇烈的疼痛讓辮子男一下子就昏了過去,他的那些同夥嚇得想跑卻動不了,都紛紛發出哀求的聲音。
“說,誰讓你們追殺我小姨的!說的可以活命,不說的直接燒成灰當肥料!”我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說這些話,更不知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殘忍,興妙說我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哭鼻子尿褲子的葉福祿了。
辮子男幾個同夥彼此看了看,都爭先恐後的要先說,我說你們只要說的是實話,只要全部交代,就都能活命。
事情搞清楚了,原來他們是一個名為“四方教”的組織成員,不過只是小嘍囉。
他們說四方教是一個民間宗教組織,為首的是誰他們沒見過,也根本不會知道,四方教的教義是“世人覺醒,成仙得道”,據說教眾遍佈東北三省,各種身份階層的信徒都有。他們幾個入教不久,這次被派出來是來納投名狀,手上沾了血,更好升遷。
他們還交代,他們幾個隸屬金州分會,頭頭叫劉凱,住在金州九里村,劉凱其人特別狠辣,手上有十幾條人命,還指使手下的人專幹搶劫盜竊的勾當,他自己不出面,出了事兒他也撇得一乾二淨。
分會的兄弟都對劉凱不滿,但是知道他是個狠人,只好隱忍不發,背地裡都怨他,教裡的工錢領著,還拿兄弟們當槍使給自己賺外快。
“小姨,別怕,你想怎麼處置這些人?”我轉過身問興妙,她說放了吧,我點了點頭,對她說:“小姨,你先進屋,我倆等會兒去幫你找包袱。”
我放走了那幾個人,辮子男是被他們抬走的,但是六哥好像有些不甘願,他一直說我軟弱,把人放走了一旦對方報復怎麼辦,我才恍然大悟,趕忙追去。
我在去的途中問六哥,追到了這些人要把他們怎麼樣,六哥說:“追到就殺,一個活口也不能留,你如果想讓你爹過安生日子就心軟吧,今天正好試試你師父教你的功夫靈不靈。”
我笑了,我師父敢情不是你師父!
我始終沒敢下手,全是六哥解決的。那天六哥好像真的怒了,一直罵我是廢物。
我拎著興妙的包袱進了家,她正在和陸伯母準備包餃子,陸伯母問我上哪了,我說我去幫我小姨找包袱了。
六哥一整天都對我冷著臉,興妙問,六師叔怎麼不高興的樣子,他說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姨瞬間就造了個大紅臉,沒再問過六哥。
第二天,我和爸爸說,我們想去金州玩兩天,都說金州比金平縣繁華,想去轉轉。
興妙也說她正好回她媽媽那裡,順路一起吧。
陸伯母塞了一把錢給我,讓我想吃啥就買啥,我盤算了一下,身上的錢確實不多了,便接了過來,二姐還怕我不夠花,又往我上衣兜裡塞了幾張,然後小心翼翼的給我係上了釦子。
出門時二姐叮囑我在外小心,寧可吃虧也別和人起爭執,過馬路要看紅綠燈,早點回來,別在外邊兒玩太長時間,我說頂多三五天就回,二姐笑吟吟的將我們送出了門,她站在門口看著我們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