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守安為了給新政府留個好印象還真下血本!”
“可不是!有可能也是花錢保平安吧,他這些年樹敵太多,現在他這麼做,既能讓以往的敵人不再仇視他,又能韜光養晦得以善終,更能得一個愛國商人的好名聲,一舉三得,葉守安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不過也算他識相,才能全身而退,要不然過幾年我們幾個商戶崛起了,非把他擠到破產不可!”
當然也有談論趙艮塔這個陰人真夠孫子的,落井下石,本來葉守安就算賣了幾個分企,賣多賣少都能自己留一點兒,他可好,居然提議讓政府買斷?這太狡猾了,平時看老趙挺厚道的一個人,沒想到壞起來還真叫壞!
葉妻死後,葉桂華從那夜參加市長晚宴的一個茶商口中聽說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將趙艮塔這個人視作仇敵,不齒他的行為,發誓要與姓趙的爭個高低,替爹爹出氣。
從小便跟在葉守安身邊學習經商的葉桂華十四歲時就已經在幕後操縱著兩家子公司的各種業務和發展方向,眼光獨到,手腕狠辣,處事果決又不失圓滑,性格機巧又不乏冷靜,是難得的商界奇才。
這天,葉桂華正在辦公室裡看著下屬麵粉廠上個月的業務報表,突然秘書敲門說有人要見葉老闆,桂華問是什麼人,秘書說是兩個北方漢子,對方什麼都沒說,只說要找葉老闆。
“讓他們進來吧!”葉桂華飲了口茶,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坐在椅子上等著客人進門。
在室內的葉桂華聽到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門口卻再也沒了動靜,只聽得兩個男聲在交談。
“大哥,這門咋開?”
“我他孃的上哪兒知道去?你說這門上這圓的東西說啥?鐵還是銀子?會不會是啥寶貝?”
“大哥,能不能不丟人啊?咱們這次來是求人家辦事的,別走到哪兒都現眼行嗎?前天在火車上也是,都跟你說了別惹那女乘務員,你可倒好,非要把人家搶回去當壓寨夫人,要不是我攔著你,咱倆現在非得讓解放軍當壞人給抓了不可!”
“虎子,咱本來就不是啥好人啊!解放軍抓咱也沒啥錯,咱倆不冤!”
“不冤?不冤你倒是去自首去啊!大哥你是不是坐火車坐傻了?把腦子給晃盪沒了?”
“媽的,你他孃的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兒?我是你哥,有我罵你的份兒,沒你說我的不是!”
這時似乎是秘書跑了過來,扭開門鎖,二人才進到辦公室。
葉桂華看著眼前的二人,他們看樣子四五十歲,似乎很拘謹,低著頭手足無措,站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但是見坐在辦公室的是葉桂華,便收起了拘束,朗聲問葉守安在哪裡,說著便坐到辦公室會客廳的沙發,拿起茶几上的水果便大口啃吃,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葉桂華說葉守安在家裡,如果二位有要緊事,她會打電話回去詢問父親是否有時間。
二人連忙點頭說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事,葉桂華將信將疑的撥通了電話,葉守安問是誰來找他,葉翠華才想起還沒詢問二人姓名,轉頭便問。
“兩位先生尊姓大名?我好跟父親轉告。”葉翠華問道。
“王老八!”年齡稍大的男人嗓門也大,葉守安在電話那頭就聽得清清楚楚。
葉翠華見過眼前的這倆人,只不過那是五六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早已沒有了印象。
撂了電話,葉翠華也知道了眼前二人的來路,看他們不像是壞人,便開口說:“八叔,虎叔,我爸說他馬上過來,你們稍坐片刻,我去給你們準備點兒茶水和糕點。”
正在這時,一個業務員打扮的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一進門就喊道:“葉總,剛收到訊息,葉家飯莊今早一開門就被燕趙實業那幫雜種給砸了!而且暨陽各區的幾個分企還有鄉下的分店也在同一時間內受到不同程度的打砸恐嚇!沒人傷亡,但是砸毀的東西很多。”
葉桂華略一皺眉,波瀾不驚地說:“損失嚴重嗎?能確定是趙家的人乾的?”
小廝答道:“一定是趙家的,雖然他們蒙著臉,但是咱們負責貨運盯梢的小丁當時看到米鋪被砸,他一個人勢單力孤,就偷偷跟著那幾個盜匪,見他們離開米鋪,繞了好幾圈,才進的趙府。”
葉桂華聽後,平淡如水,手中沏茶的動作也沒停,輕笑道:“召集一切可用的人,運用所有可以運用的方式,手段上不上得了檯面我不管,我只需要看到一天之內燕趙實業比我損失多一倍就行。”
王老八兄弟二人面面相覷,這哪是一個花季少女能有的膽氣和魄力?聽說葉守安經商很牛逼,難道她閨女也很厲害?這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