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沉默著,這樣的沉默落在齊苗苗心頭彷彿不斷加碼的巨石。
“二牛哥,你是在怪我什麼都不會嗎?”
“沒有。”
許謹戈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人。
“我只是捨不得你辛苦,想讓你好好在家休息而已。”
“可是我不想在這。”
齊苗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你媽媽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的家人,他們一直在吵,我真的好難受。”
好幾次她都想倔強的一走了之。
可他們家現在實在沒有能去的地方了。
所以白一楠到底為什麼要那麼狠心,要搶走他們賴以生存的農場。
“二牛哥,你去讓白一楠把農場還給我好不好?”
許謹戈知道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想起白一楠,他話到嘴邊卻又回了個好。
“我明天會去見她,讓她把農場還回來,你早點休息吧。”
許謹戈把手從她的長發上挪開,以前在山上,他最喜歡她這頭濃密的長發,被風吹著彷彿發梢都帶著生命一樣靈動。
可在這昏暗的別墅內,原本浪漫柔順的長發,卻如同河底搖動的水草。
正等待纏上誰的腳腕,拖著人不死不休。
這別墅一共上下三層。
最上面一層是許父許母的主臥,二層也有個主臥是他的房間。
除了廚房餐廳客衛書房茶室衣帽間運動房外,還有兩間客臥。
許謹戈沒開燈,摸著黑回了二樓的主臥。
倒在床上時才發現身邊居然還有一個人。
齊林只穿了條三角內褲,正趴在他床上睡得呼呼作響。
床頭地上還散落著不知道多少空了的啤酒罐子。
酒味和難聞的體味混合的在一起,差點讓許謹戈一口吐出來。
他急忙起身,踉蹌著退了出去。
齊苗苗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謹戈在寂靜無聲的別墅裡遊蕩,每個房間都不屬於他。
最後他蜷縮在沙發上,就這麼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