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戚晏一定費了許多功夫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光是這兩個侍女就不簡單。
他似乎為了她費盡心思。
簡毓卻毫不動容,不僅不動容,甚至還想逃。
什麼叫從此由她們二人照顧她?他的意思是自己以後只能留在此處了,那不就是變相的拘禁嗎?
簡直變態。
戚晏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翻身下了馬,將簡毓抱在懷中:“走吧,進去看看。”
他抬步跨入宮門,兩個侍女將宮燈掛上,亦跟在二人身後。
那一瞬間,真像是許多年的以前。
他與她之間還沒有發生那許多的事情,一人一狐還沒有生出間隙,彷彿只是一個尋常的日暮之時,他終於處理完了政務,得閑來都梁殿陪她吃飯、玩耍。
簡毓環顧院子,發現戚晏甚至把院中的那顆樹也複原了,連每根枝椏都修建一模一樣,絲毫不差,現下正值寒冬,枯樹無葉,黑瘦的枝幹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扭曲。
樹下的小桌上,擺著幾個木雕。
全都是小狐貍的樣子,奔跑歡躍的,打哈欠的、滾地撒嬌的……
全都活靈活現,如同活物。
“閑來無事,雕著玩的。”
戚晏隨口解釋道。
但觀其手藝,很明顯是經過精巧構思構思、長久打磨過的,“閑來無事”屬實不可信。
若不是日日沉思、時時描摹,定然是做不成這樣的。
走入殿中,此中陳設倒與簡毓記憶中的有些許不同,那幃帳的花紋與桌上擺的飾品都是按照湫還在時佈置的,與後來簡毓住的時候不太一樣。
脖子上一鬆,戚晏終於將簡毓一直戴著的鐵鏈給取了。
他將她放在地上,輕聲道:“小笨狐貍,你終於肯回家了。”
還沒等簡毓撒腿逃跑,戚晏就一把將她按住,蹲身直視著她的眼睛:“不安分的小東西,我勸你最好還是死了逃跑的心,乖乖留在此處,我雖然不會傷你,但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
被掐著脖子的簡毓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戚晏這才撒了手。
他站起身,對身後兩人道:“將她給我看好了,不許出都梁殿一步。”
侍女齊聲道:“是,主人。”
鎖鏈被戚晏挽在手中,發出清脆響聲,他最後看一眼簡毓,露了些許笑意,隨後走了出去。
等等,就這麼把她關在這裡?他到底要做什麼?!
簡毓正想追上去,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兩人已經攔住了她:“主子留步。”
身手竟是極好的。
簡毓只得折返,蹦到椅子上。
如果她再沒素質一點,現在已經在破口大罵了。
但是打又打不過,罵她們又聽不懂,簡毓心中一股子氣,她環顧四周,想找點什麼東西摔一摔發洩一下。
然後她悲催地發現,無論是金鑲玉如意、紫檀木的單扇屏風,還是銀鎏金花絲鳳凰燭臺,每一件看起來都能買下十幾個她。
巡視一週,她跑到院中,將那幾個狐貍木雕一股腦推到地上。
——怒氣絲毫沒有緩解。
最後簡毓氣鼓鼓地跑回殿中,跳到榻上,窩在角落中生悶氣。
侍女將木雕仔細收好,依舊擺回原處。
都梁殿方才因為小狐貍而激起的些許生氣,很快被黑夜冷風撲散了。
戚晏聽完侍衛稟告簡毓方才都做了些什麼,卻也沒惱:“她想做什麼都隨著她,那木雕本來也是留給她玩的。”
“三日後就是月圓之夜,盡快準備。”
“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