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吳皇最最鍾愛的小女兒、南吳人的掌上明珠,她代表了皇族的威嚴與血脈,金憂作再尊貴不可一世,終究只能算是一名臣子。
而剛才她給對方請安,也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這個面子,南吳歷史上,甚至往上的那些朝代、南吳以前的諸多國家,都極少有過。
所以金憂作只能繼續跪下去,而她也要繼續表示著自己對聖將的尊敬。
她邁開了蓮足,步伐儘量優雅、動作儘量迷人,儘管她已經足夠迷人。
春風拂來,她的白色宮裙舒展開來,就像是夏日池塘裡的荷花。
走著走著,她的步伐不再刻意優雅,或者也可以說是壓抑,而是越來越輕快,可能是她忘記了,也可能是她比較任性,覺得還是做自己最好。
她就像是在輕盈地跳舞,看得周圍的所有人都醉了。
這麼遠的距離,她應該是比較累,不過似乎並沒能夠叫人看出來。
她終於是來到了金憂作的身前,俏皮又假假地喘了一口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夠聽見的聲音嚷道:“真累啊……”
金憂作難以自抑地微微搖了搖頭。
姬如是將白皙的小手伸下去,握住了金憂作那一雙看起來蒼老枯瘦的手。
她將對方扶起——儘管其實是對方憑藉自己的力量起身的。
這一切終於完成了。
“死丫頭。”
金憂作的動作很迅速,迅速到大多數人都看不見,他用手指輕輕地在對方的秀額上點了點,用輕輕的聲音說道。
姬如是吐了吐舌頭。
她湊近金憂作,神神秘秘地小聲問道:“那個傢伙呢?”
金憂作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明知故問道:“哪個傢伙?”
姬如是像是有點生氣,叫嚷道:“就是那個傢伙啊!”
金憂作的皺紋舒展得更開了:“小公主殿下,您不說明,老朽真的是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啊!”
金憂作很少會開玩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這一個喜人的丫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姬如是不想在眾人的圍觀之下失態,可是她還是比較生氣,於是很果斷地轉身,就要離去。
在她的背後,金憂作終於是鬆口了:
“他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你,就像安兒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我一樣,待會兒,他會主動來找你。”
已經邁開步伐的姬如是兩眼再次彎彎如同月牙兒,美麗的容顏上掛滿了滿意之色,她開始輕輕地唱歌,並不管遠處的人會不會聽見:
“啦啦啦啦啦……”
她輕快的步伐配合著那雖然莫名其妙但是悅耳動聽的歌聲,便充斥了一種溫暖的神聖感,彷彿是在最好的年華里,開放出的最最美麗的花,花兒的花瓣尖頭,垂掛著脆響的鈴鐺。
金憂作笑著再一次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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