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受傷並不會延緩攻勢的來臨,反而讓仇恨度變得更大了一點。
關直霄一刀割斷自己的大袖,在腹部綁了起來,他不會同意關家的其他任何人前來救助自己。
那對於他來說其實就是一件小事,在從前為吳皇征戰天下的時候,他有過比起這一次嚴重得多的傷勢,甚至還來到過生死一線處,卻也都這樣過去了。
他惱怒的主要原因是那傷來自於管闊。
當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震了震渾然,這把刀發出一聲顫鳴。
“很好,你能夠做到這些,倒是讓我高看了一些。”他盯著管闊的眼睛,寒聲說道,同時身形一動,在原地留下無數道殘影,直逼同樣回到岸邊的管闊之處。
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管闊絕對不會認為那會是對方的肺腑之言。
秦殺削出一股大風,同渾然不住地碰撞,火星爆發又很迅速地泯滅,場間的殘影與火星造成了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象。
外面的人絕對想不到,在關家之內,正在爆發著一場如此驚心動魄的戰鬥。
“哧——”
刀光閃過,那一棵已經成長了好多年的柳樹上出現了一道齊整的刀痕,隨後發出“咯吱咯吱”的哀鳴,顫顫巍巍地倒下,趴伏在了水面之中。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如果這一刀斬到人的身上,那該會是怎樣。
伴隨著泥石亂飛,兩人兩刀朝著人群之處衝去,那裡爆發出幾名十一二歲少女的尖叫聲,帶著某種心情觀戰的關家人倉皇地逃竄。
管闊並不知道那些少女和自己在血緣上有些什麼關係,不過他很清楚刀劍無眼,只要他和關直霄不作留手,那些人又躲避不及,便會血濺當場。
好在,關直霄算不上喪心病狂,他有所收斂,管闊配合著收斂了一些,一直到那些人逃遠了之後才恢復常態。
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關直霄同樣如此,這個老傢伙,已經幾十年沒有受傷過了。
“鏗鏗!”
兩刀之後,兩人再次相互逼退。
關直霄站在原地,喘著粗氣,銀白的發也是凌亂了幾分,看起來隱約有一些狼狽。
管闊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是關鍵的是——他還年輕,而關直霄已經老了。
“你老了。”管闊帶著因為疼痛而產生的艱澀的笑意,聲音不小不大地說道。
他不想特意嘲諷對方,只是作為現狀的事實而講出來。
但是關直霄必定會認為那是嘲諷,他面色陰冷地看向對方,冷厲地說道:“老當益壯,殺一個孽障,足矣。”
“那你就繼續下去,看看能不能夠做到。”管闊抹了抹秦殺的刀身,那上面,有關直霄的鮮血。
戰鬥再一次爆發,他們兩個人的恩恩怨怨,以至於讓他們表現出了不死不休的態勢。
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阻止或者幫助他們,只能夠在旁邊滿懷心事地看著。
“噗嗤……”
一聲很奇怪的聲音,管闊的身體落在地上,單手捂住肋部。
李惜芸張了張杏口,禁不住往前一步,隨後嬌容上露出無奈和焦慮的神情。
她幫不了管闊什麼,只能夠無聲地在這裡支援對方,那是她所能做的一切。
枝頭上的那位美人翩然而下,落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