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跡帶著他和李千容一掠而過,地上是蒙著臉的兩具屍體,管闊並沒有來得及,也沒有心情去檢視他們的長相,或者是檢視他們究竟屬於什麼勢力,因為這沒有意義。
自從那一次去往村落掩耳盜鈴之後,南吳的官差再也沒能夠找到他們,在此時此刻,官方勢力的拖沓與形式主義之延緩速度漸漸凸顯了出來,所以相反那些刺客殺手以及各個勢力的人物反而能夠迅速捕捉到管闊的動向,儘管他們每次都是無果而終。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截殺,反而讓管闊吃盡了苦頭,而且他最最害怕的張家還沒有到來,他並不知道這一大家族到底準備了一些什麼,但是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官方勢力,只要沒有出動兵馬圍殺他,單單那些官差,他絲毫沒有放在眼裡,其實,那些刺客殺手還有各個勢力培養的強者,才是實力強勁,叫他頭痛無比。
他一路殺上前去,每次都是挑選偏僻的地方行進,然而不論他多麼小心,那些人似乎都能夠找到他。
身在南吳,對方的地盤,他簡直就是插翅難飛。
十日之後,他終於接近了姑蘇的邊界。
他的身上傷勢很多,好在並不嚴重,但是日日夜夜的追殺,使得他有點精疲力盡。
最最讓他痛惜的是:李千容也受傷了,幸好並不嚴重。
“跟著師父,你受苦了,如果我有丘戰神和金聖將那樣的能耐,也許就可以更好地保護你。”
看著李千容身上沒有時間洗去的血汙,管闊的眼中充滿了歉意與愧疚,他摸著對方的小腦袋,回憶著那些時候在晉王府初見對方時的情景,不禁生出了巨大的感嘆。
那些時候的李千容,多快樂啊!
只是時光荏苒,很多人都見不到了,過去的時光,也真的過去了。
“如果沒有師父,現在的千容,已經死了。”李千容堅定地望著他,眼睛裡面都是堅韌,還有真切的感激。
他覺得管闊說得不對,如果沒有管闊,在北唐,他就已經死了,就連現在的艱險,他都沒有資格前去承受。
管闊想要再說一些什麼,但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忽然發覺,對著李千容說太多對不住對方、自己不夠好的言論,只會顯得虛偽,有的時候,預設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他並沒有深入去想太多,因為他遙望地平線處,看到那裡出現了一行幾十人的身影。
遠方來“客”,在天地一線之處、明媚陽光下、秀美河山中,那般充滿了意境。
他明白,麻煩來了。
……
……
當天氣很好的時候,你站在荒野裡,於人煙稀少之處,望著遼闊的天地一線之處的風景,心靈會變得寧靜、豁達。
或許那是一種人類情不自禁的對天地的折服,也或者是天地養育了人們,所以當靜下心來的時候,於這一養育自己的搖籃之內,心變得放鬆起來。
望著遙遠的地方被許多人簇擁的那一駕馬車,管闊明知道麻煩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寧靜豁達的心境,卻還是佔據了他內心的絕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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