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看到,管闊對著自己回眸一笑。
當然,用這個詞形容並不是因為那個恐怖的傢伙嫣然一笑百媚生,而是單純的這一動作很貼切。
那種笑容帶有著一些戲謔與玩弄,所附帶著的自然也是自信,甚至是自負,也是威脅性。
於是他的心裡面反而不自信、很沒有底了。
雖然管闊的動作是詭異了點,但是戰鬥才剛剛開始,這些官差還不至於絕望,於是他們壯膽吶喊著,揮舞著官刀,對著他進行了威勢全無的衝鋒。
管闊是經歷過真正戰場的人,戰場之上,沒有罪行不罪行的,甚至都沒有對錯,互相之間,都是奪取別人的生命,或者是被別人奪取生命,隨時隨地都會倒下,朝不保夕。
這一點,和這些令百姓們尊重畏懼的官差們不一樣,面前的這些傢伙們,他們的對手,在層面上就處於弱勢,因為他們代表了“正義”,他們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他們可以抓捕你,或者殺死你,你反抗,罪行便會加大。飛賊、強盜,甚至是殺人犯,在他們的面前都彷彿先天便失去了氣勢。
他們大概是同那些小打小鬧的南吳民眾接觸得多了,從而將所有遇到的“罪人”都歸為了那一類,卻恰恰忽視了某些從地獄裡面活著走出來的人,身上附帶著的地獄的力量。
管闊的刀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他的刀帶著血花,從一名官差的身體裡拔出來,又進入到另一名官差的身體裡。
對面的這些人或許殺過一些人,一些真真假假的“罪犯”,但是他們的攻擊或許大多數時候都不帶有致命性。
而管闊不一樣。
他的出刀,為殺人而出,每一刀,都能夠奪走一條命。
官差們開始被驚呆了,他們經歷過好多次戰鬥,但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兇殘的。
管闊的身上帶有著軍隊裡面的無畏氣息,也帶有著江湖廝殺的煞氣,那些氣息,正是令普通人很恐懼的。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魔……”當十幾名官差被殺死之後,一名官差一臉驚懼地喃喃道。
緊接著,一道電光在他的身上一閃而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刻骨銘心的疼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捕頭……”
開始有官差求助似的朝著自己的頭兒放出話語,雖然因為自己的自尊心,也考慮到捕頭的自尊心,他們不想明著說,但是他們知曉,捕頭是理解的。
“快走!”捕頭面色難看地低喝了一聲:“撤!撤!”
他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樣可怕的人物,他們在這裡,只會削弱一下管闊,讓對方花費一點力氣,卻不會有特別大的效果,這很不值得,姑蘇是一個富足的好地方,在這裡做官差,優哉遊哉,小日子特別滋潤,他可不想因為那些可有可無的賞金,以及虛名,帶著兄弟們傻兮兮地前去送死,那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那些官差們要聽的就是那句話,此刻捕頭說出來,讓他們心安了不少,不過極具譏諷的是——那種心安並非是取消了對管闊的恐懼,只是覺得,自己的逃跑,不再丟臉可恥了。
面子真是一個害人的東西,即使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刻,居然還有人潛意識裡考慮到這個東西。
那些官差們丟下幾具屍體,開始且戰且退。
管闊短暫停止了攻擊,隨後皺了皺眉頭,將眸光落到了那名策馬跑得最快的捕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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