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闊笑了笑,心想自己若是不成功的話,必定是死在長安了,怎麼可能會有提頭來見的動作。
“遵命!”他揮了揮手。
以他督城大將軍的品階,這一聲遵命實在是讓人五味雜陳。
林雕的冷笑聲傳到了耳邊,很顯然這一名左散騎常侍有這巨大的自信:
“管闊,你以為你能夠活命,出得了長安?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血債終須雪來償,你的命,屬於我,城門已關,你出不去的,你插翅難飛!”
管闊的嘴角勾了勾,心想我出不出的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
……
管闊不知道拐過多少小巷、路過多少街道,只是長安城第一次變得這麼陌生。
羽林軍和神武軍果然在巡邏,他避過了大多數,並沒有撞上大部隊,即使是交手,也是一小撮,被他解決掉了。
而且他走後,估計林雕等人也是無心再打,鐵山無他們想必會且戰且退,嘗試和自己匯合,畢竟他們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李千容。
冷雨撲面,李千容開始咳嗽起來。
管闊伸出滿是血汙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不禁鬆了一口氣。
只要沒有變得滾燙就好。
“師父,父親和孃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千容仰起小臉,問道。
管闊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向下看了看,一時之間沒能夠說出什麼來。
“他們沒有什麼事情,先帶你出去,過一段時間就過來找他們,等他們把事情處理好了,好不好?”他的不自然只持續了不多久,便恢復了過來,有些若無其事地說道。
“不,千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李千容搖了搖頭,“師父,求求你告訴我實情吧。”
管闊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你才六歲,還不是小孩子?”
可能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笑容笑得有點苦澀。
李千容咬了咬唇,不再說話了,大概他很清楚管闊是不會多說的。
“我一定會自己弄清楚的!”他輕輕地說道,同時捏緊了拳頭。
管闊抬頭遠望,城門已經接近。
他的臉上緊張與欣喜夾雜,緊張的是不知道南吳秘府答應自己的事情到底有沒有用,如果沒有用的話,那麼他很有可能會自尋死路,更何況南吳人的確沒有理由幫助一位北唐世子逃脫。
欣喜則是他終於是活著殺到城門處了。
他看到了城門處的城守。
然後那些人拔出刀來,朝著他殺了過來。
他愣了一愣,吃了一驚,心中的不妙感覺油然而生——難道南吳秘府並沒有作出對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