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紀曉光的那種結局,實在是叫人感到有些無言——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要在幾棵樹上多死幾次。
或許是罰跪讓他覺得不夠爽,所以他要讓自己玩完。
不過在白府內的人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因為那是很嚴肅的事情,擺在他們的身上,簡直可以說是特別壓抑。
冠英將軍看著他們之間的目光對視,端起茶盞,朝著堂屋外面走去。
他要讓他們之間好好地消化一番,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變得特別收斂,讓氛圍變得奇怪。這樣子,對他今天此行有足夠的好處。
當他在堂屋外面的庭院裡面慢慢地踱著步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那些人全部都領會了他的意思,他們久居高位那麼多年,早就互相之間有了默契。
白府裡的景色依舊很美,因為那麼多巨頭們齊聚的原因,大多數僕役婢女都已經迴避了起來,整日無所事事的白家公子白雲裡同樣也是不見蹤影。
冠英將軍不怎麼想見到這個東西,因為他在長安很久了,也很清楚白雲裡是怎樣的貨色,他剛才在外面轉悠的一段時間,也大概知道管闊和長安各府的公子千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雖然對於管闊他抱有著斬草要除根的心思,可是對那些令人頭痛的公子千金們,他同樣也是厭惡無比,不過他認為那些貨色都鬧不出什麼浪花,所以不會對北唐有著毀滅性的摧毀,於是他覺得那些存在都可以容忍。
或許正因為他站得太高,所以才不懂得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腐敗和墮落這些由上而下的風氣,那種內憂,才是毀滅一大帝國的終極力量。
“老將軍。”
不多久之後,他的背後,傳來了龍且與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看著那些人看待自己的目光,發現現在那種隱在的態度全部都已經變了,剩下的便是平等。
那種平等並非身份地位的認同,只是——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好好地談談了,情真意切地談談。
他微微一笑,心中湧動起更大的信心,他對此行的把握更大了。
他端著已經喝完了的茶盞,回到堂屋內,坐了下來。
“老將軍,在北疆,管闊的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希望你和我們好好說一說。”文月九的臉色很不好看道,看得出來,他們剛才的簡單談論,得出了一些並不太好的結論。
“我這一次去北疆,並沒有待多久,直到晉王殿下大敗阿史那沁,才堪堪趕到,對此,老朽很愧疚。”冠英將軍嘆了一口氣。
周圍的那些巨頭們對於他的嘆息、他的愧疚,一點都沒有感興趣的跡象,阿史那沁若是還在北疆橫亙著,他們或許還會有點擔憂,然而事情已了,他們才管不了那麼多,他們最最關注的唯有自己的利益保證與否,自己的前途是否一直平坦。
冠英將軍看得出來他們的情緒,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他厭惡這種態度,但是作為他這樣的人,他們隨時隨地可以因為任何的事情和任何人合作,只為了自己心中所認為對的事情。
這很可怕,在某些年輕人看來,也很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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