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依舊立在當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了。
“劉家小姐好!”
華府的公子儘管很有興趣知道立在遠處當街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在經過轎子之時,還是瀟灑地揮手致意,儘管在躲在轎子之內的劉芳好並不會看到他的“英姿颯爽”。
當感覺到馬蹄聲遠去了一些之時,劉方好才又忍不住掀開轎簾,眨著靈動的眸子,看向遠去的那些少年。
並不能夠確定她對那些少年,或者其中的某一位有沒有感覺、有些什麼感覺,但是既然她是一名女子,那就註定了很難像那些少年一樣隨意馳騁,不顧自己的大家閨秀形象,而且這樣的限制估計會是一輩子。
所以不管怎麼說,看到那種囂張跋扈的行為,作為一名獲得上層特權的大家千金,她不會有特別大的反感,反而會一直都很好奇。
就這一眼,她越過白雲裡三人,也越過那三府開路的府衛,看到了立在當街的那一人一馬,芳顏上露出一絲詫異,興致更大了。
不論是誰,都會很想看看,到底是誰人,膽敢一人一馬立在當街,而對於這三位祖宗的疾馳沒有任何的表示。
……
……
管闊離開了長安半年更多。
這一段時間應該並不太長,但是很多時候回想,卻恍如隔世。
他在長安當眾逛了半日,沒有一個人認出他。
管府已經覆滅,果然人們都當他不存在了。
然而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他卻認出了很多的東西,那裡麵包括建築物,包括一些氛圍,也包括不少的人物。
白雲裡三人是其中之一。
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人認出他,可是他在望見那疾馳的六個人的一剎那,就認出了那三位。
管闊比那三人大兩歲左右,從前,他是管府的公子,中書令的兒子,很多人都想挑釁他,卻不敢觸碰他,所以在那些時候的他看來,那三個就是跋扈不講理但是一無是處的小屁孩,他完全會老氣橫秋地用過來人的眼光俯視那些人。
如今春去秋來,秋又歸去,已是寒冬,也不過過了不多久,那三人的張狂不羈依舊,他卻忽然感覺他們似乎長大了不少,也可惡了不少。
在北疆和那些為國捐軀死而後已的同袍們接觸了那麼久,他對那些“小屁孩”們的態度由輕視不屑變為了如今的厭惡。
或者是他已經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了。
遠處的馬蹄聲沒有減慢絲毫,但是人和馬都在接近,如果沒有任何一方讓步的話,代價絕對會很慘重。
那六個人的不讓步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熟悉管闊的人也都會知道,管闊的不讓步是始終如一的,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腰胯秦殺,牽著無跡,完全不作動作,甚至就連避開的意思都沒有。
無跡掃了掃馬蹄,看著越來越近的快馬,齜了齜牙,露出一副兇狠的神色。
它橫行北疆這麼多年,和突兀馬橫衝直撞,與北唐鐵騎並行,就從來不怕任何馬匹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