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將軍笑著搖了搖頭。
總之,他不會相信姬如是說的話,也不會當真,而且就算姬如是看到的情景是真實的,他也覺得不會是最終的事實。
管闊一直以來都很尊重冠英將軍,甚至自從接觸以來,他一直保持著對對方的尊敬,可是對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樹立為敵人,他略微有些悲哀,但是更多的則是把心裡面對方的那種受人尊重的形象分崩離析,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不高興,還有,不認同、作為對手。
這是冠英將軍逼他的。
“人心難測”、“惡徒”、“不乾淨的手段”、“沒有資格擁有”……
種種言語擊中他的心臟,讓他的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
“冠英將軍,”他道,“我本來很尊重你,但是現在不了。”
“我只是想說,你說了那麼多,對我都沒有用,因為秦殺是不是我的,並不是僅憑你的一兩句話就可以決定的。”
“換言之,”他頓了頓,一個字一個字鏗鏘有力道:“你壓根就沒有資格!”
此言一出,因為姬如是的話語而短暫收斂的人全部都受不了了,今天管闊對著冠英將軍說你可以試試看,那還算是情有可原,畢竟冠英將軍說想殺死他在先,可是現在,他直接談到了資格不資格的問題,那就明顯是囂張無恥了。
李顯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斥道:“管闊,注意你的言辭!”
管闊看了李顯嶽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李顯嶽看上去似乎特別的生氣,但是以他和李顯嶽接觸下來,卻能夠確定:李顯嶽真的不是特別的生氣。
李顯嶽真正生氣的話是不會這樣子的,很明顯,李顯嶽是在縱容管闊,否則的話,以冠英將軍在北唐的地位,還有管闊的那些言語,足以讓李顯嶽對著他作出懲罰,或者罵個狗血淋頭。
顯然,李顯嶽對管闊的勇氣以及氣勢有著隱在的、不為人知的讚許。
作為北唐的晉王殿下,他同樣尊重冠英將軍,但是如果他是管闊,他覺得自己也會這樣應對。
當一個人受到挑釁的時候,不管對方是誰,都是會生氣的,既然生氣,那麼說出任何的話都是合乎情理的。
冠英將軍卻似乎並不是特別生氣,大概是他年事已高,已經經歷了許許多多的場面,那些,對於他來說,都不過如此而已,在周圍的義憤填膺之中,他緩緩開口道:“哦?那麼你覺得誰會有資格?”
“珍威將軍。”管闊道。
冠英將軍的面色一冷:“你明知道這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很無恥,如果珍威將軍再世,必定會拔出秦殺,取下你的頭顱!?”
“我不這樣認為。”管闊沉吟了一下,似乎是確定了許許多多自己的表現,隨後搖了搖頭道。
“本公主殿下也不這樣認為。”姬如是收斂了一向的笑嘻嘻的,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