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顯嶽,就是管闊都會理解那些人的心情。
一把受尊敬的刀,無緣無故到達了一個大家全部都嗤之以鼻的人手裡,那是何等令人憤怒的景象!
帳外的風艱難的,又微微的拂動姬如是的白色宮裙,上面淡雅秀麗的荷花一漾一漾,就像是浮在了清澈水面之上。
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隨後皺起了好看的秀眉,又噘起了小嘴。
不管怎麼說,其他的那些人,對於她來說,不論是地位有多麼崇高,也不會有管闊那麼親近,在先前,管闊和薛昭等人的衝突,她可以喜滋滋地看戲,但是現在,如果管闊受到壓迫,李顯嶽表示,對方的秦殺就必須要交出來,她認為管闊是她大吳煙雨宮的人,秦殺也理應是屬於管闊的,現在這麼多人當著她的面要搶奪管闊的東西,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否則的話,她大吳的顏面、煙雨宮的顏面,被置於何地?
周圍的咄咄逼人愈發強烈。
冠英將軍已經用目光表示了態度,而李顯嶽在發現自己不能夠維護管闊之後,也已經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對策。
這些時候,正是他們讓管闊把秦殺交出來的最好的機會。
“管闊,一匹馬並不能夠證明什麼,我想你很清楚這一點,因為它既不是證據,也難以作為一位證人,如果你想要用它來解決事情,我想,你實在是太可笑了。”
“管闊,我們這裡很多人都在珍威將軍手下打過仗,或者和他是生死兄弟,我們不可能容忍秦殺出現在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的手裡,交出來吧,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
有幾名將領站了起來,往前跨出了幾步,看了看皺眉思索的李顯嶽,接著再往前幾步,目光直逼管闊。
管闊歪了歪頭,隨後很平靜地把秦殺擺擺好,讓它依舊處在案几之上,他就像是一點都不在乎秦殺會不會被人出人意料地搶走一樣。
他挺直了腰桿,坐坐好,隨後開口道:“秦殺,是我的。”
他的這五個字鏗鏘有力,是宣告,也是陳述。
“這是我的秦殺,我主動交出來,那麼你們就可以拿走,我不給,你們就不能搶。”
“不然的話……”他的眸光中突兀地閃爍出道道寒芒,整個身體裡面的氣息瘋狂運轉起來,在此時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忽然變得危險無比,如同一頭不容侵犯的老虎,“你們現在試試看,就知道了。”
金安驀地睜開了眼睛,管闊的那種力量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整個世界上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擁有,那種危險的氣息,只有他才能夠體會得到隱藏在裡面的那種恐怖威力。
在這一刻,距離管闊最近的那四五名將領全部都感受到了那種令人凜然的氣息,他們不是很清楚那是什麼,但是真的感覺到了威脅。
管闊依舊巍然不動,但是他看起來一觸即發,隨時隨地都會發動雷霆一擊。
這些時候,金安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不禁嘆了一聲——
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