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只有駝背老金才知道。
對於為什麼駝背老金對那個地宮這麼熟悉,他從來沒有多思考過,因為,在他出生之前,駝背老金就已經一直生活在這片地帶了。
“你比你父親聰明。”站在院牆下,駝背老金神色複雜地看著管闊,道。
“是說我沒有把那東西藏在自家茅房,而是翻到了隔壁,藏在了戶部尚書家茅房的事情嗎?”管闊有些沾沾自喜道。
駝背老金難能可貴地露出了一個頭痛的神情。
“我要走了。”他道。
“去哪裡?”管闊道,“這裡不好嗎,不要和父親說一聲嗎?”
駝背老金搖了搖頭。
“有緣再相見,還有,不要忘了把那東西藏在了哪個茅坑。”
管闊張了張口,就看到駝背老金像一道風一樣上了院牆,閃了幾下,就消失在了夜色裡,消失在了管府的熱鬧喧囂裡。
他當然沒聽到對方走之前的那聲嘟噥:“今晚過後,管府還能待?”
“簡直不是人啊!”
他回味著對方方才的動作,依舊感覺震撼。
他不知道,駝背老金之所以選擇在今晚見他的原因,是因為,像他這麼傻氣的人,有一種很“良好”的品格,那就是,別人讓他不說,他就真的不會說。
他呆呆地在微風中站了很久,回味著剛才發生的那些詭異絕倫的事情,然後……
他忽然跳了起來。
“我今晚還要成親呢,老金,我被你害死了!”
……
……
管府到處都是賓客,那些人物,很多都是放在外界可以呼雲喚雨的存在。
到處鮮豔的紅,在這個夜晚分外顯眼。
今日的男主角理論上是管闊,但是,所有人都並不在意他,因為,這一場賜婚,並不在於管闊本身。
所以,直到很晚之後,才有人察覺到管闊不見了。
管清和眯了眯眼睛,冷聲對著顫顫巍巍的下人道:“那個混賬沒有說去哪裡?”
那幾名婢女和僕役面無血色,顫聲道:“沒……有。”
管闊很少作出這樣的事情,就算離開,也不會太久,但是,今夜卻不同尋常。
大夫人一雙丹鳳眼緩緩瞥了管清和一眼,不動聲色道:“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派人去尋找,你先對付那些人。”
管清和的面色平緩了一些,點了點頭。
大夫人是一個很沉靜的人,可是不代表她會溫柔。
當膽戰心驚的管闊被人帶過來之後,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是我對廣樂公主有成見。”
“不是我想找機會逃婚,她那麼漂亮,我又不傻。”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今天夜色很美,可能比公主殿下還美,出去轉了轉。”
“不是說我想娶夜色……”
……
管闊漲紅了臉,不停地辯解。
沒有等待他多說更多,大夫人便吩咐人帶他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