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眾生之一,更是巫族之一,何況她還是下一任聖女,即便她如今尚未作惡,未來也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女魔頭,正是為了蒼生,才要儘早斬草除根。”
咚!無央又一次重重叩首,“師父,徒兒從小從未忤逆過您,也未曾求過您什麼,這一次就算是看在徒兒的份上,求您放過易柔一命,有什麼懲罰都衝著徒兒一人便是。”
慌亂之下的無央,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這一番求情,無外乎火上澆油,反倒是更加堅定了亦聞欲要易柔消失的決心。
“看樣子你已經被這女魔頭徹底迷失了心智,來人!把這孽徒給我帶去靜心堂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不得任何人探視!”
“師父,不要!”無央跪著上前扯住師父的袍角懇求著。
而門外衝進來的眾弟子們見亦聞要將無央關起來,皆是不免有些遲疑,畢竟這是他們最為喜愛和心疼的無央師弟,而且他們雖知師弟闖了禍,卻尚不得知他究竟犯下何等錯誤。
“我說的話聽不懂嗎?你們也反了?!”亦聞雷霆震怒。
“弟子遵命......”眾弟子們與小師叔亦心一樣,鮮少見到和善的方丈會這般動怒,皆不再敢忤逆他的命令。
亦聞無視愛徒的苦苦哀求,狠狠地拂袖轉過身去再不看他。
卻說易柔在虛濁峰中等了十來日,見無央還是沒有半點訊息,從起初的隱隱不安到後來整日整夜寢食難安,猜想無央必然是出事了。
她每時每刻都在設想著各種可能的情況,然而每種狀況都足以讓她瘋狂。
站在虛濁峰山腰上,遙望無妄峰,那座並不算遠卻十分陌生的山峰,“無央哥哥就在那裡。”於是她終於忍耐不住,下了山。
這是她自出生這十七年來,第一次出虛濁峰,自然是揹著師尊和無相之墟的,若是被發現了,她所面臨的處境不會比無央輕。
大半日後易柔來到了無妄峰腳下抬頭仰望,急切卻又十分地無助與迷茫。
她努力地回想著當初無央所講的有關於無妄峰的事情,沒有想到當初無央為了給她解悶兒講的無妄峰趣聞趣事,如今卻要用來拼湊起來助自己進山找他。
無央被關在了釋空寺西北角的靜心堂內,雖說是囚禁,但是師兄們一向疼愛他,並沒有在水食上苛待了他。原本犯了錯的弟子,一日只能一食菜羹,以靜思己過,而師兄們則在亦聞打坐或是午夜無人之時,偷偷給無央送饅頭。
然而令人擔憂的是,除了水之外,無央很少進食,大夥送去的饅頭菜羹,他幾乎不怎麼動筷。
看著無央的面色一日日的蠟黃,眼眶深陷,目光絕望,亦心終於看不過去,趁著亦聞不注意,親自來到了靜心堂。
“央兒,你怎能如此糟踐自個兒的身子,多少要吃一些啊!”
“弟子吃不下去……”
這一聲自稱十分微妙,要知道從前只有無央和亦心二人時,無央從不會用“弟子”這種正式謙卑的自稱的,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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