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蘇彥立刻抱起姜氏呼喚她。
“快,宣太醫!”皇上對身邊的宮人吩咐。
“彥兒,隨我來偏殿。”皇后娘娘也連忙起身,又對皇上道:“皇上,您上朝回來便沒有歇著,現下先回宮去吧,這裡有我,待太醫診斷之後,我再派人通知您。”
“好,那皇后也要注意身子,若情況嚴重,也不必顧忌什麼外命婦不可留宿宮中的規矩,你自有分寸的。”
“是,臣妾遵旨。”皇后感激的看著皇上離開後,隨蘇彥和姜氏一同入了偏殿。
“朱太醫,如何?我母親為何暈倒?”蘇彥焦急地問宮中派來的太醫。
看過姜氏的情況後,朱太醫回頭對蘇彥說道:“國公夫人無甚大礙,只是過度勞累才致使昏厥,敢問國公府內近日是否諸事繁多?”
“蘇府有婚嫁之事,芷菡又那樣寶貝婥兒,自然事事親力親為,想來正因如此而勞思過度?”皇后娘娘想著近來姜氏應當都在為兒女的婚事忙碌。
“如此便對了,國公夫人體虛,不宜過度操勞,皇后娘娘和蘇將軍且放心,國公夫人休息一段時間便會醒來,再按照我這方子服藥,慢慢調理,即可恢復。”
“我知道了,多謝朱太醫。”蘇彥作揖謝道。
然而母親雖無大礙,而蘇彥卻仍舊不能安心,自己還未來得及向皇上稟明情由,求皇上收回旨意,母親恰好暈倒。
然而這事拖的越久就越是棘手,很多事情若錯過了機會,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可是現在皇上已經回宮,母親又尚未醒來,自己實在是無法顧及那件事情,看來只好等母親醒來再與她好好言明。
晚膳之時,姜氏仍然未醒,皇后留其在宮中養病,但蘇彥終究覺得不妥,不肯違背宮規,便帶著母親回了國公府。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宮中的賜婚旨意,第二天一早,便傳遍了上陵城。
蘇彥想起母親那時盡在掌握的眼神與笑意,蘇彥心中本是充滿了怨氣,如同被人算計於鼓掌之中卻無法翻身,偏偏此人還是自己的母親。可此刻看著母親闔著的雙母,心緒縱然百轉千回也是無奈,只得暗暗地嘆了口氣,果真,這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
碧瀅一早在府門口也從兩個小廝口裡聽到這個訊息,憤憤地心道:這個蘇彥到底是負了公主,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惺惺作態,又為何總是來招惹公主!
她替慕雲漪鳴不平,更是氣得將手中的木盆扔在了地上。
倒是把那兩個小廝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小廝趕緊過來幫她把木盆端起,殷勤討好的說道:“大清早的誰惹碧瀅姐姐了,竟這麼大怒火。”
“沒誰,手鬆罷了,倒是你們兩個,沒事別在那邊嚼舌根子,尤其別叫公主聽了去。”說罷,她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太過“意有所指”,便解釋道:“你們忘了進府第一日公主便說了,最不喜咱們多嘴。”
那兩個小廝連忙稱是。
碧瀅接過木盆暗自嘀咕,得去別的院子都提點大家一句,千萬別在公主面前提及皇上賜婚蘇楚兩家之事。
“蘇伯母如何?”楚嫿由蘇府下人帶著來到姜氏臥房,現在蘇府上下都知道她是未來的少夫人,進出蘇府自是十分隨意。
“還沒醒。”蘇彥見到楚嫿十分尷尬,可此時卻又不宜開口。
“蘇將軍今日未上朝嗎?”
“朝中告假了。”蘇彥不鹹不淡的應答著。
楚嫿見蘇彥眼下一片烏青,嘴唇乾枯,胡茬也冒了頭,便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端給他道:“喝點水吧,不要伯母未醒,你卻先熬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