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動作剛做到一半,便突然覺得心口一陣劇痛。那噬心蟲既然竟然發作了!
與此同時,陳然一掌按出,正中衝素道長的心口。
衝素道長的全身頓時抽搐了一下,惡毒的眼神看著陳然,含湖不清的都囔了幾句,然後摔倒在地,再也不動了。
衝平道長站在不遠處,眼見衝素道長倒地,心也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這邊是害我歸一派的後果,衝平道長領會到了嗎?」陳然扭頭,冷冷地盯著衝平道長道。
衝平道長打了一個寒顫,然後連連點頭。
陳然滿意地看著衝平道長的反應,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手上道:「吃了它。」
衝平道長沒有任何猶豫,拿起藥丸立刻吞下。這個時候,就算陳然讓他自斷雙腳,或者戳瞎雙眼,他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他的目標很簡單,那便是活下去。
只見陳然繼續說道:「接下來,你就是王屋派的掌門。我也不要求你作什麼,只是做個好鄰居就可以了。有好事記得想著我們歸一派,這就足夠了。」
「是,是。」衝平道長機械地點頭。
「今天這件事情,你回去怎麼解釋?」陳然又問道。
衝平道長想了一下,用試探的口吻道:「就說衝素道長暗疾復發,帶著寶物來歸一派求藥,然而仍然不幸身亡?」
「嗯。」陳然點了點頭,道:「你的心思倒也敏捷。確實是心口疼死的,將他的屍體帶回去,好生安葬吧。」
「是。」衝平道長躬身說道。
接下來,他抱起衝素道長的身體,腳步踉蹌,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等等。」陳然又叫住了他。
衝平道長聽到陳然的叫聲,腳步一軟,差點摔倒在地,連忙轉過身,等待陳然的吩咐。
卻見陳然微微笑道:「衝平道長不必害怕,如果王屋派有人不服你,可向我告知。不過,不要再亂殺無辜了。」
「是,是。」衝平道長連忙說道。
......
衝平道長走後,陳然重新回到仙姑頂。
此時四位兄弟的屍身已經運送上山,按照陳然的要求正擺在大堂之內。
其他門派如果遇到弟子死亡,是不會有這麼高的待遇的。最多放在廊下或者偏房。不會堂而皇之的進入大堂。
同輩和死者的弟子需要戴孝服喪,而師父輩分的連孝都不用戴。
但是陳然卻命弟子為其也準備了孝帶,鄭重地綁在頭上,領著歸一派的弟子們一起為這四個弟子行禮。
他令司空平帶著幾個人就地取材,做成了四個棺材,然後將這四名弟子入殮,和眾人一起戴孝為其出殯。
眾人看到陳然對弟子們的喪禮如此重視,心中都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死亡之後的喪葬是非常講究的。這代表著一個人生前身後的榮耀。
很少有人能像陳然一樣放下身段去為一個弟子戴孝的。這已經是超越了應有的禮儀了。他們終於覺得,掌門是真的把自己看做了親人。
歸一派弟子們的墓地選在了仙姑頂隔壁懷玉峰的背陰之處,風水極好的地方。
陳然帶著眾人一起行禮,喪禮直進行了三天。
結束之後,陳然又吩咐司空平設立一個墓誌銘,將這四個人捨命守衛山門的事蹟記錄下來,作為門派的派志流傳。
再建立一個祭祀祠堂,將他們的牌位永遠供奉在長生殿內,歸一派只要存在一天,他們便永受香火供奉。
陳然的這些舉措,徹底的俘獲了眾位弟子的心。他們之中很多人都已是孤兒,誰都想在自己身死之後有人能收拾自己的遺骸,逢年過節再給自己燒幾柱香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
現在他們不怕自己成為孤魂野鬼了,因為死後會進入長生殿,永享香火。
其實陳然做這些的時候,只是為了能夠心安而已,他卻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一個創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