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出這個姿勢後,面沉如水,身形一動不動,似乎凝滯了一般。
“禮敬金頂。”釋凌天微微笑道:“這是老君山上晚輩對長輩的起手式。陳少俠無須客氣,不過你的內力明顯是佛門的,擺這種姿勢倒有些遮人耳目。”
說著,釋凌天爆喝一聲,手中熟銅棍率先出手,直取陳然中宮。
陳然這招起手式,對中宮的方位十分嚴密,但是釋凌天還是對中宮出手,目的便是要和陳然比拼內力。
陳然絲毫不懼,將刀往前一橫,直接架在胸前。
‘咣噹’一聲,棍尖撞上刀身,發出一聲脆響。
陳然此時的體內包含易筋經第三重和三清刀法第二重的內力,深厚無比。
但饒是如此,面對釋凌天熟銅棍的撞擊,仍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由於釋凌天是進攻方,本身帶有衝刺之勢。陳然擋住釋凌天的攻勢之後,並沒有硬碰,順勢撤力,身形一轉,反守為攻,朝釋凌天猛然斬去。
這一招名叫疊浪斬,是三清刀法中最有威勢的攻擊。上一次陳然使用這招,只一下便把張慶安擊飛了出去。
此時他由第一重練到了第二重,雖然只有一重之差,但是卻比得上旁人好幾年的苦修,自然更是非同小可。
卻見釋凌天紮了個馬步,將熟銅棍往上一抬,準備硬接這一招勢大力沉的一擊。
‘咣噹’一聲,刀棍再次相交,兩人又是硬碰硬的一擊。
雙方都紋絲未動,但陳然瞬時覺得手腕發麻,竟如同撞上一塊鋼板。
與此同時,釋凌天嘿然一聲,只感覺頭頂似乎有千鈞之力,握棍的雙手似乎像是沒了知覺一般。
下一刻,釋凌天只覺得喉頭一陣鹹腥,一股鮮血順著食道湧了上來。
‘此子,內力竟然如此深厚。’釋凌天心中大驚,但是卻強行把喉頭中這口血給嚥了下去。
兩次硬拼之後,眼見陳然準備再次變招。釋凌天應變急速,立刻收棍,然後坐回椅子上。
陳然看到釋凌天突然收招,頓時十分尷尬,站在當地。
釋凌天喝了一大口茶,壓下口中的腥味,對陳然露出微笑道:“坐,咱們只是切磋一下,現在看來,不分上下。”
陳然收刀,也喝了一大口茶,誠懇道:“釋大人過譽了,剛才那是我最強一擊,但是卻被大人給硬接下來了。說起來,大人應當更勝一籌。”
雖然如此說,但是陳然總覺得最後一招釋凌天收招太快了,似乎有些貓膩。但是他心中也是慶幸今日將三清刀法升到了第二重,不然的話今日之戰絕對不可能跟釋凌天鬥成旗鼓相當。
他臨敵經驗其實尚淺,此時還看不出來釋凌天最後一招時有些不支。當然,這是經驗問題,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彌補。
釋凌天擺擺手,說道:“陳少俠不必謙虛,我敢斷言,整個江湖中,在陳少俠這個年齡,無人的內力能練到如陳少俠這般深厚。”
陳然搖搖頭,道:“內力高又有什麼用?碰到小侯爺這種權貴之人,還不是束手束腳。”
他再次把話題扯向小侯爺,然後等著釋凌天的回答。
在見識過陳然的實力後,釋凌天心中頓時大定,終於說道:“不瞞陳少俠說,這小侯爺,其實也是我釋凌天心中的一根刺。”
眼見釋凌天終於肯開口,陳然大喜,沉聲道:“願聞其詳。”
釋凌天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再次壓一壓口中的鹹腥,然後侃侃而談道:“這小侯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龍泉山莊的主人雍陽王之子,也是龍泉山莊現在名義上的主人。”